岑闲:“……”
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刚才还在想着要怎么算计人的指挥使大人轻咳一声,而后面不改色道:“是被狼崽子啃了一口。”
小皇帝严肃道:“狼崽子怎么这样对岑大人呢!该把他的牙打掉!”
岑闲略有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脑中闪过朔望因为被捂着嘴而不分明的呜咽声,左手拇指指腹擦过右手手腕上一道明显的咬痕。
“是臣把他欺负狠了,”岑闲道,“所以被他报复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小皇帝若有所思,“岑大人太坏啦。”
说完还加了一个这些天梅奕臣好不容易教会他的一个成语:“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的岑大人脚步踉跄了一下。
而咬了他的狼崽子正猫在景王府的地牢里。
景王府地牢布置得不错,大约是景王殿下有钱且铺张的原因,这地牢灯火通明,硬生生有了几分富丽堂皇的感觉。
对比岑闲的府邸,朔望只觉得……景王不愧是景王,真是有钱。
最里头关着的是突厥的达尔罕霍勒。朔望这次是和江浸月过来看看这位阶下囚的。
霍勒被景王府这富有的地牢养得肥肠满肚,胖了一大圈,此刻正卧在地牢里面铺着稻草的床上。
他还有大用处,景王自然会好生养着他。
朔望一言难尽地看着这被养得快成年猪的霍勒,有些没法把这人和刚见到时那个和岑闲侃侃而谈的草原熊狼联系起来深切地怀疑岑闲把霍勒给景王看着,是因为诏狱没有钱养着这一尊弥勒佛。
弥勒佛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嗤笑一声,用僵硬的中原汉话道:“卑鄙的中原人!快滚!”
朔望:“真暴躁。”
江浸月扯了扯朔望的衣服:“他中气还挺足,不过……他这体型……”
江浸月看着霍勒猪肝色的脸,心中颇有不妙,感觉岑闲与魏琛的担心不无道理。
“像是中毒了。”
“嘶……朔望,你把这三根线绑他手上,”江浸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自然不敢上前直接给这看起来十分暴躁的突厥人诊脉,他掏出三根线给朔望,“绑好了拉过来,我给他诊个脉。”
朔望依言照做,江浸月皱着眉诊了半晌儿,又让朔望去取了点霍勒的血。
又被取血又被绳子绑的霍勒出离愤怒,但因为被朔望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待在原地无能狂怒,一直咒骂面前的两个中原人。
好不容易诊完,江浸月面色不善地跟着朔望出了地牢。
朔望问:“怎么样?”
“确实是中了毒,”江浸月道,“此毒名为食肥,是一种慢毒,受者不会立刻死,但……会情绪躁郁,被毒影响越吃越多……最后暴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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