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块长玉……”
话音还没落,朔望忽然就懂了,不知道懂了什么,他一言难尽地看向江浸月,后者一脸麻木地看着他。
朔望百思不得其解:“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夫,药箱子里怎么弄这么多稀里糊涂的东西。”
江浸月一脸屈辱:“江无祸那个混蛋让我做的。”
朔望:“……”
紧接着他就被这堆「稀里糊涂」的玩意儿塞了个满怀,江浸月热心而诚恳地对他说:“这些就送你了。”
朔望:“?”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衣服领子忽然被轻轻拽了一下,让他离江浸月的脑袋远了一点。
“在说些什么?”岑闲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来。
江浸月重重咳嗽了一声:“啊……没说啥”
朔望磕巴了一下,默默把那堆东西收在了案几上。
岑闲扫了那堆瓶瓶罐罐一眼,没在意,随口问了一句:“这些是什么?”
江浸月顿时面如土色,正要开口,朔望跳起来:“什么也不是!这是……这是予明给我的……伤……伤药……”
江浸月:“……”
说得好像也不是不对,江浸月潦草地想,里面有一个舒痕膏,就是事后的伤药,江无祸盖章过的好用!
“那便收着吧,”岑闲说,“予明,阿朔的伤怎么样了。”
“还成,”江浸月道,“他身子骨还算不错,好得快。”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朔望不像岑闲受过那么多致命伤,身子不好需要用药温养。他还曾是个满天下跑的江湖客,底子自然不差,养了几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虽然跳得不是那么自然。
而遗毒只要不发作,他就能安然无恙地待着,瞒过岑闲的眼睛。
“既然你过来了,”江浸月打了个哈欠,他昨晚没睡够,此刻眼皮子底下挂着俩黑月亮,看着很是疲倦,“那我先回去了。”
等江浸月走,岑闲坐下来道:“陪我下盘棋吧。”
朔望瞟了一眼案几上那些瓶瓶罐罐,当机立断应了声好,把那些药移出了岑闲的视线。
棋子圆润,握在手心里面有些凉,他们心有灵犀地摆了当年没下完的那盘棋。
棋子落下,朔望听见岑闲的声音:“我与魏琛商量了,让你以景王世子的身份留在上京。”
朔望笑了一下:“你愿意让我留下啦。”
“嗯,”岑闲漆黑的眸子看向他,“你不愿意么?”
朔望的棋子一顿。
说不愿意是假的,可是说愿意,那也不太真心。他身上带着共生蛊的遗毒,待在上京多一天,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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