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絮是曹庸之女, 曹庸是什么人?手握神机营,又身在中书省……等他做了国丈, 势必要升官加爵!上任中书令是陈相于,现今中书令空悬, 他若上位,收拢官员党派,我们又要怎么办!!”
“先前你遏制陈相于不惜以身犯险深入江南做了那么多事情!而今你居然为了一个小情人, 就要将先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么?”
“指挥使大人,本王认识你多年, 知道你不择手段,可没想到你竟还是一个没脑子的情种!!”
魏琛咬牙切齿,显然是气上了头,“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些日子一直发疯!!”
岑闲静静听他骂完,咳嗽了几声,低声说:“他不是我的小情人……”
魏琛:“……”
所以他骂了这一番话,岑闲就听进去了这一句是吗?!
魏琛更加生气了:“他既然与你没什么关系, 那你救他作甚!!”
“因为他是你弟弟——”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魏琛看过去, 见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门口。
昨日自家老爹进宫求情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 只是因为岑闲同意小皇帝婚事这件事让他十分惊骇,是以竟然忘了自己父亲这一茬。
这会儿见到了魏轩,又听见了魏轩的话,顿时一梗。
“他算我哪门子弟弟!”魏琛正要破口大骂,却被魏轩的话给截断了——
“他是你七叔叔魏以诚的孩子!”
魏琛正要出口的腌臜话语被这句话给堵得没边了。
七叔叔的孩子?魏琛心中掀起惊天骇浪,魏以诚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当年的小世子魏朔,和他不打不相识的小弟弟,二人天天在上京闹腾个没边,然后被魏以诚拿着鸡毛掸子训一顿。
他想起初见朔望的时候,他便觉得朔望面熟,此时一下被点醒,他总算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而后魏琛转头看向岑闲。
后者低眉敛目,面色苍白,指尖蜷着,不发一语。
电光火石之间,魏琛醍醐灌顶,道:“那你……你如此担心他……你是……昭王旧部?”
“不……不对,”魏琛又道,“昭王的旧部里面哪里有这么年轻的……”
少时提枪打马的回忆涌上心头,小朔身边总是有一个人,影子般跟在小朔身边,形影不离。
那人向来戴着面具,不肯露出真面目。那时的小朔,最亲近的人除却父母,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
“你是……”
“魏望,”岑闲接了他的话,“殿下还记得吗?你十岁时,我们曾在上京的神武大街打过架,因为你抢了阿朔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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