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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翻天。”魏以诚说,“他闹腾些……又不是谁都同小望一样稳重。”

长廊下,风吹木玲,声声作响;

朔望在廊下骑着马,朝昭王与昭王妃一看,他们也转过头,眼神温和地看着他们唯一的孩子。

只是很快,他们就像褪了色的画,变黄变脆的纸张,逐渐模糊了起来,长风拂过,化为齑粉,不复存在。

那一瞬间,无穷无尽的愧疚与恨意涌上朔望的心头,绞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给他们尽孝。

朔望猛地从梦中惊醒,手紧紧抓着一把稻草屑。

他头昏脑涨,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怔怔望着前方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狱中。

尚智正坐在牢前看顾,见朔望醒了十分惊喜:“朔公子!”

朔望有些难受,嗓子里要冒血似的,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囫囵将尚智递过来的水喝下,第一句话便问尚智:“岑闲呢?”

尚智嗫嚅了一会儿,想起自家指挥使的嘱托,定下心神道:“主子在府上呢,他正想办法救公子出来。”

“嗯,”朔望扯下自己的一截袖子,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潦潦草草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把布条塞到尚智手里,“把这个交给你主子。”

“现在就去。”

而此时岑府里面,江浸月焦头烂额地给岑闲施针,旁边的小药童被他使唤成了小陀螺,满房间跑。

床褥都被那小药童换了两三次,原先的被岑闲咳出来的血弄脏了。

江与安来寻自己的弟弟,此刻也坐在岑府里面,看着几乎快被扎成刺猬的岑闲,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问:“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气急攻心,旧疾复发。”

江浸月言简意赅道:“他底子不好,所以发作起来骇人……但要比他之前那些次好得多了。”

“不过你这时来这里……”江浸月咬牙拔了一根针,“不怕都察院那边参你么?”

江与安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我来寻的是你,你就在这,我不在这能在哪?他们要想参我寻弟弟,那便参吧。”

一直到傍晚,江浸月终于忙完了,擦了擦脸上的汗,虚脱一般坐在了藤椅上。尚智送来的那血书摆在岑闲床头。

江浸月吃了两块小六送来的糕点,顺带着把半块塞进了江与安的嘴里。而后见岑闲眼皮动了动,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仿佛下一瞬就能滴出血泪来。江浸月「诶」了一声,连忙上前和小六一块将岑闲扶起来。

待岑闲喝完药,江浸月犹疑一会儿,还是将案上的血书递给了他:“这是尚智送过来的,是朔望写的,要交于你。”

岑闲目光微微一凝,将那血书打开来了。

“主持言,吾为公主与净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