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佞臣,”岑闲道,“梅先生,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梅奕臣一愣,正想追问几句,但岑闲已经出了朱雀门,上马车去了。
回到岑府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正要下马车的时候,窗口处被敲了敲,张久成冒出个头来,对岑闲说:“主子,今日我们有兄弟看见有人跟着朔公子……朔公子似是发现了好几次,我们怕他不和主子说,就悄悄来告诉您。”
岑闲目光一凌,快步下了马车朝府中走去。
他跨进房内,见朔望摆了碗长寿面在桌子上,见他进来兴致盎然地招呼说:“这是我给你做的,你尝尝味道!”
岑闲脱掉外衣坐在椅子上,“你今日有遇见什么人么?”
朔望神色不变:“没有,我除了跟江浸月逛,还能找谁?”
岑闲盯了他一会儿,没有再问,低下头用筷子挑起来面条咬了一口。
朔望将不知道从哪家酒馆里面买回来的梨花白放在桌子上,给岑闲满上。
岑闲喝了一点,手一顿,朔望立时紧张起来:“不好喝吗?”
“好喝,”岑闲眼角一弯,不管看了多少次还是惊为天人的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漆黑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看到底,再深深蛊住,“我一人喝怎么有意思,你也喝些。”
美色当前不喝不是人!朔望十分豪气地把一晚酒给喝了!
反正我比他酒量好,朔望自信地想,他一定会比我先醉的。
醉了之后就上下其手在自己身上掐出青紫痕迹,然后就可以让指挥使负责!然后就可以胡搅蛮缠先留下来了!
朔望心中满意地想。
房内的灯油越燃越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朔望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桌上棋盘棋子零落,不知下了多少棋局。
岑闲眼神清明,有些好笑地看着因为喝醉了酒正在碎碎念的朔望。
想灌醉人,结果自己倒先醉了,这点三脚猫功夫……岑闲不由得叹口气,伸出瓷白的手指戳了戳朔望的脸蛋。
朔望啪叽一下抓住岑闲的一根手指,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岑闲,然后拿出来一串佛珠套在了岑闲的手上。
岑闲失笑:“这是什么?”
“破灾……”朔望说,“保平安的……”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但是还不肯放开岑闲的手指:“我困了……”
“困了就回去睡。”岑闲说。
“你背我……”
岑闲颇为无奈地看着朔望。
尊贵非常的指挥使大人纡尊降贵蹲下身,把这个醉鬼给背起来了。
他武功虽高,但身体不好,今日又在宫里累了一天,又陪朔望喝了酒,早就乏力了,这会儿骤然背着人走,刚起身就踉跄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手撑了一下桌子。
小六有些担心:“主子?”
岑闲摇头示意没事,食指竖在嘴边,要小六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