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闲叹口气,拿了一张毯子盖在小世子身上。
而后他取了刻刀来, 拿着一块已经略微起了型的清透白玉刻印章。
这是他准备送给小世子的生辰礼。
小世子生于春日,同他隔了一年时间, 再过几日就到了。
他手腕翻转,刻刀在白玉上刻出了一只惟妙惟肖的白虎。
小世子的生辰礼很快就到,当夜整个昭王府都热闹起来, 昭王不在上京,却也遣人给孩子送来了一把横刀当作贺礼。晚间一席人坐在一块用膳,祝贺小世子又长大了一岁。
昭王妃开了酿了两年的梨花白,小世子贪杯,偏又酒量不好, 没几杯就醉了, 手里握着那个白虎印章, 挂在岑闲的身上不撒手,嘟嚷着要去放风筝,要去下棋。
昭王妃忍俊不禁,声音温和:“你先带阿朔回去休息吧。”
岑闲记得自己背着小世子回房,小世子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他的肩头,笑嘻嘻地同他说话,手勾在他的脖颈上。
“哥哥,我今天十四岁了。”
小世子向来叫他哥哥,也不惧怕或是嫌弃他脸上那些可怖的红痕,整日要跟他黏在一起。
他曾经说过这不太合礼数,毕竟他只是一个家仆,小世子一个天潢贵胄的人,叫他哥哥成何体统?
然而小世子不依他的话,理直气壮说母妃说比他大的男孩子他都得叫哥哥,就这么叫了许多年。
“你比我大一岁,你十五岁了。”
“嗯。”
“再过几年,你就及冠了,然后我也及冠了。”
“哥哥,等你及冠了会不会娶妻?”
小世子苦恼地想着这个问题:“你娶妻了还会不会和我住在一起?”
彼时十五岁的岑闲抿了抿嘴:“我不会娶妻的。”
“阿朔,如果你愿意,我会陪你一辈子。”
“真的吗?!”
小世子忽然兴奋起来,喜悦溢于言表,他搂住岑闲的脖子:“你别骗我。”
他把小世子放到床榻之上,墨色的眸子里面是初雪将化未化般的温柔:“不骗你。”
小世子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昂起头在他唇角上啄了一下。
岑闲愣了一下。
少年的唇很温热而柔软,带着甜丝丝的梨花白的味道,岑闲红了脸,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沾上的酒液。
而后他慌不择路地离开那间房子,房内只剩下小世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