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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望看了看自己手腕脚踝捆着的锁链。
这锦衣卫指挥使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然后又因为自己刺杀了他,然后准备……
折磨死他吧!
朔望朝小六看了看,这小厮站得离他几步远,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朔望顿觉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
而此时不远处的议事堂,刚刚从皇宫回来的岑闲穿着锦衣卫特制的黑色制式,用金线绣着云纹的官服,正坐在椅子上让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年轻俊秀的公子诊脉。
这年轻公子姓江,名浸月,是安宁侯府的庶子,在锦衣卫里面当差,专修医术。
江浸月刚诊完脉就唉声叹气,“我说了多少遍每月这几日你不能动用内力,不能动用内力!”
“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说完他话锋一转,没敢再逮着岑闲骂,对着一旁站着的锦衣卫破口大骂道:“我说了多少次!你们主子这几日不能动内力!给我把他看紧了!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啊?!抓个人还要他亲自动手!他养你们有什么用!这一动又伤身!他这病还治不治了?再不听大夫的话你们就另请高明吧!别一整天到安宁侯府那抓我!!”
他这一大串话下来都不带喘气的,声如洪钟般吼过去,听得岑闲耳根子疼。
一旁众锦衣卫紧张地看着他们,尚智站在岑闲旁边,低着头认真挨骂。
江浸月气势汹汹地骂完,掏出笔写了张药单子拍在了桌子上,“按方拿药去煎!”
说完收起物什转身就要走。
“等等,”岑闲极有压迫力的声音响起来,“去我卧房给一个人看看。”
江浸月皱了皱眉头,回身低声对岑闲道:“咦?你不会真把那刺客绑往卧房了?我还以为是尚智诓我。”
岑闲面不改色道:“是,我绑了。”
而后他低垂眼眸,苍白昳丽的面容没什么神情,淡淡道:“无需多问,诊脉即可。”
而后他站起身,脚步放得很轻,带着江浸月去了卧房那边。
卧房门口那小六正守着,见岑闲带着江浸月过来,老实地退到一旁,给二人开了门。
正烦着不知道要怎么脱身的朔望闻声又看过去,把即将出口的「出去」二字又给嚼烂了咽回肚子里面。
只见门口处二人逆着光站着,一个是昨天他刺杀未成的锦衣卫指挥使,另一位穿月白色长袍的,他不认识。
约摸是过来整我的,朔望想。
而门口的那两位则呆住了。
他们只见床榻上被铁链捆起来的青年白衣散发,正死气沉沉地朝他们望过来。他容貌虽比不上岑闲那般惊天动地,却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整个大魏也找不出几个长得如此周整的男子了。他铁链之下的腕骨被磨出了红痕,手指正无意识地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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