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彻底忙完,郑舒承还组织众人在国子监的食堂内吃了一顿饭,说不上庆祝还是犒劳,反正大家都互相道了辛苦。谢祭酒也赏光地来了,从表情和言语上看,谢祭酒对自己学生的作为和品行十分满意和自豪。
郑舒承并不居功,把简穆简怡王宇这三个提议人,以及捐赠最多和最忙的几人都推了出来。谢祭酒走前,对他们几人都嘉勉了一番。
简穆却对郑舒承刮目相看,郑舒承没做太具体的事务,但这次活动能进行的顺利脱不开郑舒承的上下调度。从前期监内的宣传、物资收集时的工作安排、与县衙的交涉以及在现场的突发情况的处理,郑舒承就像个总导演,把握了每个环节,方方面面都照顾得滴水不漏。
简穆和简怡与简老爷子感慨时,简老爷子点评了一句:“有些他祖父的手腕,你们多学学。”
于是简穆简怡每日在国子监忙完,回家就复盘这一日的种种,反省自己和其他人好的地方和不足的地方,多多少少也算有些长进。
简怡对在捐赠活动中学到多少东西不是很在乎,简怡高兴的是:“哥,我觉得心里好过多了。”
少年人的心思纯粹又复杂,原本很开心的简怡听完谢祭酒对他们品行的肯定,看着同窗的笑脸,又有些自我怀疑,简怡偷偷问简穆:“哥,我们做这些事算不算是一种自我满足?”
简穆没觉得自我满足有什么错:“有更多人能少挨些冻,多吃点儿好吃的,就算你只是为了自我满足做这些事又怎么了?”
简怡一想,也对,于是不再纠结,被王宇叫了一声,就欢快地跑了。
简穆没简怡这种做了好事后的幸福感,但心情也不错,简穆吃着菜,一边回想这一旬的种种,一边琢磨这菜绝对不是国子监大厨的手艺。
秦润之走到简穆身边,坐在他左手边:“你这次干得不错,名声总算回来了。”
简穆差点被口中的烤羊肉噎住,抓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咳嗽了两声才把气顺过来。
“秦学长,你说什么呐?我名声怎么了?”简穆说完,又怀疑地想,自己一直是个小透明,有什么名声可言吗?
秦润之瞥向简穆:“你和周枫那一出,你不会觉得对你的名声一点影响都没有吧?”
简穆还真是这样觉得的。
秦润之笑起来:“简穆,我原以为你是个想得多的,没想到是个没心没肺的。”
“冲动、表里不一,这可不算是什么好评价。”
这两个词简穆当然听到过,不过他没太在意,那些人和他关系又不大,反正和他关系好的人都站在他这边就行了。
而且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啊,秦润之这是觉得他想以此事洗白自己的名声?原来他们做的这件事,还可以这样解读。
简穆特别真诚地说:“和秦学长比,我肯定是没心没肺的那个。另外纠正一点,这事不是我干的,是大家一起干的,包括秦学长你。”
至于其他,简穆不想解释,解释了也没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