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没有引起江源致的丝毫兴致。
这时,有两个孩子跑了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孩。
“三儿,你这是发什么疯了。突然往那个地方跑什么?还摔了个狗吃屎。”
男孩儿结结巴巴,指着江源致站着的地方道:“就……就是,那儿。那儿有个人,你们难道没看到?”
易安和昔年同时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冰凉的手心突然贴到自己的额上。
“三儿,你没发烧啊,怎么还净说胡话。那里哪有什么人?”
男孩儿听出这个声音就是刚才不让那个金可镂说吃掉自己的人。
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姐姐,男孩对刚才他们谈论分食自己身体一事,仍旧心有余悸,不敢坐在金可镂旁边。而是坐在了那个少女旁边。
稍安之后,男孩复又起头,却见江源致脸上的肌肉绷紧,嘴巴也抿成一条直线,向他这边看来的目光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懊悔之感。男孩心里莫明的紧张起来。片刻之后,他才注意到江源致似乎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易安没好气道:“阿惜姐姐,你这就要怪金可镂了,三儿一向胆子小,谁让他在三儿的面前提的,这种事情明明可以私下里说。”
男孩的身子打一个寒噤,默默得离易安远了一些。
金可镂道:“那今天的晚饭怎么办?”
这时,从街道尽头走来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这队人连走边敲锣,队伍的中间是有一个八人抬的大轿子。一个书卷气质的少年人走在旁边,不时低头对轿子的说几句话。
抬轿子的人步法极稳,可轿子却不停得上下晃动,不时便有低哑的声,从轿子里传出来。轿子随着帘子起伏,里面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也闪现了出来。
这个队伍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金可镂冷哼一声。
“只不过是认识两个字的小白脸而已,说不定早就爬上了老街主的床了。”
文元铭脸色一白,随着轿子的步伐也略有些僵,与金可镂擦身而过时,抿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待这一行队伍消失在街角之后,昔年上来劝道:“好好的,你去招惹他做什么?他现在得了老街主的势,自然要与我们划清界线。你看他身上穿的绸缎衣裳,在黑市上能换大半个身子了。小心他转身就对街主告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可镂道:“我若是真的怕街主报复,也不会让故意让他听到。再说,落雨街是靠实力说话的,以后走着瞧吧。”
落雨街生存艰难,很多无父无母的孩子,便会自发成群聚在一起。像一条条野狗一样,争夺对方的领土,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拳头才是他们能在落雨街活下去的唯一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