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桥见沈笙如此神色,连忙扯开话题道:“沈笙哥哥,天亮了。我们还是想怎么样才能混入永宁城。”
眼下, 安陵城是回不去了。沈笙便在此就地生起一团火, 从乾坤袋中摸出两个烧饼,用火烤热之后, 递给阿桥。待他吃完之后, 他们便从神庙离开, 前去永宁城。
去往永宁城的大道上, 遥遥走来一驾牛车。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 头戴着斗笠, 手里头牵着缰绳缓缓向这边走来。
牛车上坐着一位年轻妇人,布裙荆钗, 脂粉未施,却是难道一见的美貌。那妇人身边还坐一个男孩儿。
沈笙颇有些忐忐, 生怕露馅。他一路而来, 都是坐着的, 否则他一落地,便会比那们守城的士兵还高。
“干什么的?”
因安陵城发生了那桩惨案,因此永宁城的戒备也比之前更加严苛。
顾泓将牛车停下,不慌不忙将事先准备的借口说了。说他家娘子病了几日,特意上城里去找大夫瞧一瞧。
那守城的士兵听他说完,又瞧了一眼坐在车上的沈笙。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沈笙适时咳嗽了几声。
阿桥见状,忙握住沈笙的手,满脸担忧。
“阿娘,你没事吧。”
眼见那妇人咳得越发厉害,脸色也越发煞白,身子也跟着不停的发抖,那守门士兵也没有再起疑心,便将他们放进城里。就在他们即将与这位士兵擦肩而过之时,那位士兵突然大喝一声。
“干什么呢?”
沈笙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了一大跳,连咳嗽也忘记了。
却见那名士兵向外走去。城门外并排站着两名身材高佻的男子。两人俱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还特意抹了一些尘土。他们身形狼狈,却难掩身上一种卓尔不凡的气质。两个站在永宁城下,与来往的人群显得极其得格格不入,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那两人见自己被拦住,颇有些不解,见那士兵向自己走来,忙道。
“军爷,何故要拦住我们寻亲?”
那士兵近前,才发现自己比那两个人矮了不少,气场有些不足,立马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二人的距离。
“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们的真实身份,连用的借口都是同样的蹩脚。”
那两名弟子朝沈笙这边望来,其中一名稍高的年轻弟子一指沈笙。
“那他们怎么可以进来?”
沈笙一听,觉得要糟。安陵城出了那么大的事,邻近的永宁城必会受到牵连。民间百姓对此地信仰必定会大为怀疑,眼下,正是人心四起的时候。一些玄门若是借此机会混入城里,除掉城里的婴灵之后,整个城里的居民都极有可能收作自己宗族的信徒,一些小宗门便可以借此,壮大自己的宗族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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