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柏见礼正不疾不徐的摆弄硕大的电锯,一双冷白修长的手美得如同艺术品,此刻却透着冰冷的意味。
嗡地一声,他启动了电锯,恐怖刺耳的转动声响彻卧室。
看着这副连他自己都不敢启动的锋利锯刃,无知的柳漆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
他终于知道柏见礼为什么会被列为极度危险了。
柳漆被吓得不轻,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骨骼细薄的身体轻轻颤抖,雪白剔透的皮肤脆弱到仿佛马上就会化掉。
柏见礼动作微滞,下一刻停了电锯,意外的看过来。
他俯身凑近柳漆,薄薄的凤眼轻眨: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有你这么胆小的鬼?
柳漆咬着唇害怕的说不出话,像是遇到了天敌的白兔,恨不得将自己挖个坑埋起来。
鬼会感觉到疼吗?
原本肯定不会,可他现在不确定了,被绑在这里好像所有触感都回归了,连手腕都酸酸的。
鬼死了就彻底没有未来了吧。
他越想越难受,初生的心灵无比脆弱,当着柏见礼的面就没出息的抽泣起来,软糯嗓音可怜的要命。
柏见礼额角青筋骤然跳了跳,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立刻放下电锯,人生第一次安慰哭泣的人:别哭了。
柏见礼语气虽然不算冷,可这话太生硬了,吓得柳漆以为是命令,强行忍住了抽噎。
可心中的惧意更浓,晶莹的眼泪大股大股流下,漂亮的眼睛如同被暴雨淋湿的花瓣,看得让人想要怜惜。
柏见礼怔愣了好半晌,立刻转身给他拿纸巾擦眼泪。
白色纸巾吸了一点泪珠,可更多的是被口罩挡上了,柏见礼随手将碍事的口罩摘下,倏然被一张秾丽妖冶的脸近距离狠狠冲击。
这一刻,昏暗的卧室仿佛明亮了。
心脏仿佛漏了半拍,有奔腾的血液狂涌而出,柏见礼的脸一点一点红了。
他是天生冷感的长相,高鼻白皮薄唇,此刻却脸红得格外明显,连手背的骨骼都分外明晰。
柳漆也怯生生的仰头他,红唇因为哭泣愈发娇艳,唇瓣委屈的微微撅着,像是在索吻。
柏见礼苍白的喉结滚动,嗓音忽然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柳、柳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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