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今天碰到的江裔和江肆也都不熟悉,只是隐隐约约听人提过。
正觉得奇怪,耳边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柳漆稍微松了口气抬头,就见里间的布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拨开。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从里面出来,白色制服里面是打了领带的衬衫西裤,修长的身躯与这间破旧的山村诊所格格不入。
医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冷冽俊美,很有学问。
此刻他见到柳漆似乎有点意外,镜片后深黑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柳漆向来对医生很敬畏,再加上医生看起来真的很冷,抿唇乖乖道:医生您好,我是柳漆。
片刻,医生收回目光,神情寡淡的点头。
他走到靠墙的桌子旁,摘下白手套放在左手边:哪里不舒服?
柳漆也来到桌前坐下,离近看医生年轻的过分,五官是很有冷感的长相,气质却很斯文,白大褂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冷冰冰的消毒水味。
桌下的指尖紧攥着,柳漆小声说了自己的症状,然后期待的抬头看向医生。
医生似乎全程没看他,苍白的手执起钢笔,低头在单子上刷刷写着,看起来优雅又疏离。
等写完单子,他才抬头看向柳漆,嗓音低冷:目前看是低血糖。
说完他目光从柳漆靡丽漂亮的脸上移开,定格在孝服都遮不住的细腰上。
镜片后的眼神愈发晦暗,仿佛翻腾着浓稠的阴翳,薄唇吐出的话却淡淡的。
不排除发育点有问题。
发、发育有问题?
柳漆呆呆的低头看自己,没等他反应过来,医生便合上钢笔起身。
跟我过来。
柳漆什么都不懂,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进了里屋。
医生看起来很注重病人隐私,反手将门锁好,偌大的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张铁架子床,上面没铺床单,能清楚的看到床上有好几个铁制扣锁,结实到一旦扣上就怎么也挣不开。
床周围了一圈白布,将这片区域隔绝成一个小世界,比起诊室,这里更像是什么人体实验室。
鼻间的消毒水味更加浓烈,隐约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让柳漆心中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好恐怖啊。
这个发育问题,该不会要做手术吧。
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这时耳边传来医生的声音:没关系,放松身体躺上去,只是做个简单的检查。
他嗓音很冷,语气却很耐心,慢慢引导着可怜的小病人。
他看起来真的很可靠,仿佛一针强心剂,让柳漆重新鼓起了勇气。
医生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既然他已经说了自己的病症,又让自己上去,想必是要正式开始认真检查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