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漆知道自己克死丈夫晦气,怕过了霉气给他,慌忙离得远了点。
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到身后江裔的声音。
你吃小炸鱼吗?下午刚从河里抓的。
他嗓音很低,在男生中也非常少见的低,还带着点刚咳嗽后的哑意,近距离听得人耳朵麻麻的。
柳漆脚步顿住,很没出息的流口水了。
真的好想吃。
金黄的小炸鱼外酥里嫩,香喷喷的鱼肉鲜甜,比清水白菜不知道好吃多少。
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肉了,连吃鸡蛋也是上个礼拜的事。
可是人情往来以后是要还礼的,他没有东西可还。
柳漆强忍着嘴馋摇头,身边忽然伸过来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手上还拿着一盘小炸鱼。
让人发疯的香味扑面而来,江裔长得高,栅栏刚到他肩膀,一伸手就把炸鱼递到柳漆面前。
他声音硬.邦邦的,言简意赅:以前欠江哥几条鱼。
柳漆有些错愕,随后惊喜到眼睛都亮了。
谢谢!
他超级开心的接过炸鱼,因为错估了江裔手指长度,软软嫩嫩的指尖不小心从他手上擦过。
男生立刻松手。
不过柳漆没注意到,他实在太馋肉了,漂亮的桃花眼都弯了起来,高高兴兴道谢,迈着雀跃的脚步回屋了。
此刻单薄的孝服湿了大半,服帖的粘在身上,阳光下有些布料朦朦胧胧有点透。
江裔呼吸陡然粗重。
垂下的手臂青筋脉络绷紧,他下意识摩挲被碰到的地方,等反应过来立刻停下。
用力甩了甩头,他脱了衣服光膀子劈柴。
年轻的身体充斥着浓烈又青涩的男性荷尔蒙,肌肉结实有力,劲瘦腰肢紧绷着,带着股使不完的莽劲,一言不发闷头劈柴。
砰砰地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可阳光仿佛越来越足,浑身的躁意怎么也去不掉。
最后他拿起水瓢从头到脚一瓢瓢的浇着,冰冷的山泉水冲刷了流淌的汗液,也带走了浑身热气。
江裔粗粝的黑发变得湿漉漉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像一头淋湿的小兽,浑身滴水的回屋。
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桌上那一大碗牛奶。
又白又香,还散发着热气,像极了那抹雪白嫩肉。
江裔锋利眉头顿时拧得死紧,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耳根却一点一点红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种陌生又奇怪的情绪,可能是今天真的太热了。
胡乱擦了擦身上,转身走回房间。
这时江爹走过来,一眼看向桌面:怎么不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