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爷爷扳倒钱家,然后又因为接近你,靠着跟你的婚约回了闻家,闻熠苦口婆心道,如今倒好,竟然过河拆桥,爷爷也就罢了,他连跟你的婚约都不承认。
这样巧言令色、见利忘义的一个人,真的值得你这样信任他吗?
谢嘉川静静看了闻熠一会儿,突然问:那闻鸿江呢,你对你爷爷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闻熠微微愣了愣。
谢嘉川说:为什么要我进入闻家,为什么非我不可,我一个病秧子,跟闻老非亲非故,看上了我什么,我的八字吗?
闻熠一时语塞,短暂的诧异后,便听谢嘉川咄咄道:明明我从一开始就不想来这个闻家,当时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闻熠:可是话到嘴边,却硬是没有憋出半个字来。
不光是闻熠,就连杵在一旁良久没有出声的陆宴也愕然望过来。
谢嘉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坦然道:我跟他当初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我帮助他回到闻家,他替我解决跟闻家的婚约,包括一开始说我看上江骁的流言,都是我的杰作,是我在利用他。
谢嘉川的这一番言论着实在闻熠和陆宴的意料之外,两人始料不及,都没有立马开口。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了须臾。
谢嘉川忽然笑了笑:你不了解江骁,你也不了解我。
一边说着,谢嘉川嘴角的弧度微不可见地又往上扬了几分: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单纯、我可怜,我被江骁骗得体无完肤,所以自欺欺人吗?
闻熠的唇开了又合,一时之间竟是直接呆住了。
倒是陆宴咽了咽喉咙,后知后觉问:那你跟江骁的关系你们
谢嘉川轻轻一瞥目瞪口呆的陆宴,眉梢略往下一压,漫不经心道:日久生情,不行吗?
陆宴似懂非懂点头,眉心却皱了起来。
谢嘉川的目光微转,重新回到闻熠的方向。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臂的同时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温声朝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闻熠道:你看见的,并不表示一定都是真实的。
闻熠的双手掌心紧紧按住并拢的膝盖,整个人都展现出某种不知所措的状态,就这么懵懂对上谢嘉川的眼。
谢嘉川不急不缓道:江骁没你想得那么坏,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你现在还打算替我打抱不平,准备代替江骁跟我订婚吗?
闻熠登时身体僵直,清秀的面容绷得厉害,连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看这情况,不需言语谢嘉川都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