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川舔了下发干的唇, 别开眼:我让冯叔给你泡杯解酒茶来。
结果江骁拉他拉得更紧。
对方的语气固执得很:我不想喝。
谢嘉川脚步顿住,回眸瞧过去。
江骁迎上他的视线:我不要喝那种东西。
谢嘉川不解:你不是难受吗?
说着他微微俯身,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探江骁额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的, 仔细辨别对方有没有发烧。
谢嘉川发现他们俩个人的体温都一样的烫。
他自己肯定是没有发烧的。
那江骁应该也不至于。
谢嘉川想了想, 又问:你觉得哪里难受?
江骁十分专注地望着他, 没答。
也许是这眼神确实太认真了, 认真到有些不可理喻,令谢嘉川有种被人试图掌控其中的错觉。
谢嘉川呼吸一滞,那日近乎荒唐的梦境又浮现在脑海中。
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浓烈压抑感。
梦里,他应该是被江骁重重捏住了下颔,动弹不得,就连辗转厮磨的吻,也带着无法忽视的侵略感。
可难以理解的是,事后每回想起来,他并不反感这个吻。
只是觉得羞耻。
羞耻在梦里被人吻到快要窒息,竟然也没有丝毫反抗。
更羞耻自己居然发出那样低喃咽呜的嗓音。
而此刻,那种好不容易遗忘的记忆碎片,猝不及防间与面前的景象交织、重叠,谢嘉川有一瞬间的恍惚
都说梦是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会不会是他自己口是心非,一边理智占了上风说要远离对方,一边又口嫌体正直,靠对方更近。
打着为人家好的幌子,实则处处算计。
一开始只是无意间救下江骁,然后就顺其自然想着借此机会,博一个臭名远扬的效果,逃避闻家。
也说好不当什么白月光,远离剧情,可还是把江骁带在身边,借江骁的手改变结局,让自己不必跟偏执反派订婚、结婚,日日受那个疯子的恐吓和威胁。
白瞎了江骁对他那么好。
这想法让谢嘉川有种不可名状的慌乱,连声音也下意识提高了少许:你先放开我。
抓住他的那只手显而易见地僵了刹那。
谢嘉川看见江骁仰着头,借着暖调柔光,依稀能看见对方乌黑稠密的眼睫,翕张间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衬得深邃英俊的眉眼也显得晦暗不明。
江骁的眸色渐深:可是我难受,哥哥不想管我了吗?
谢嘉川哑然,没能立即答上话。
他轻轻换了一口气,才张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