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川舔舔嘴角,打了个浅嗝,作势又要再次钻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个包子。
忽然听见江骁道:哥哥还没吃药呢。
谢嘉川后背一僵,对方话音落下的刹那,嘴里已经泛起一股苦味。
连刚下肚的姜汤都不香了。
等江骁走远的身影折返,谢嘉川才发现对方说的并不是那碗苦涩汤药。
不过是两颗小小的药丸。
谢嘉川一愣: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江骁平静看过来。
谢嘉川打趣:该不会是你偷偷换的吧?
莫非是江骁上回熬药时替家里老师傅反映了那药难以下咽,改了配方?
结果江骁也没急,就这样似笑非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江骁点头:嗯,我偷偷换的。
谢嘉川不以为然,朝江骁伸过手去。
指腹触及对方掌心的时候,江骁突然拢了下手指,虚虚抓住他的手。
江骁眼里带着几分狡黠:哥哥就这么相信我吗?
谢嘉川迎上江骁的视线。
江骁语气调侃:不怕我换成了什么别的毒药?
谢嘉川没理对方,捻起那几粒小小的药丸,幽幽道: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着示意江骁拿杯子来,就着温水服下去。
江骁看着谢嘉川略微仰头,对方本就生得清瘦,脖颈线条也在吞咽的同时随之绷紧,现出分明的骨骼轮廓。
他的眸光微转,眨也不眨地落在谢嘉川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江骁笑了下:如果哥哥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谢嘉川把杯子递还回去,闻言神情有些古怪。
江骁稍作思考: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谢嘉川漠然片刻,拧了下眉:同归于尽?
江骁轻轻挑了一边的眉,没接话。
谢嘉川将还挂着点滴的那只手小心翼翼放在膝盖上,也再没看江骁。
俗话说得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就跟梦里一样,等江骁认识攻一、攻二、攻三白月光就只是偶尔落在墙角的那抹皎洁,存在感很强,甚至偶尔还能拉出来秀一秀感伤。
只是屋内终究还会有更亮的光。
比月光更亮,也比月光更暖。
况且他连白月光都算不上。
充其量
就是个倒霉的爸爸。
爸爸突然有点感伤,心情不是很美妙。
所以谢嘉川轻轻一睨杵在床边的江骁,撇嘴道:你之前熬夜写的那张数学试卷做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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