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艳秋哎了一声,乖巧地把没吃完的杂粮馒头又拿了起来,一口口地往嘴里送。
戌冬城,他竟然跑到了东北极寒之地,这里是太阴城最寒冷的地方了。戌冬城是一座边境小城,据说半边隐于虚妄海上,半边在大陆上,一年中只有一个月不下雪,其余时间均是冰天雪地,是个重要的军事要塞。
更让庄艳秋觉得奇怪的是,他进了这位薛奶奶家,对方没有问过一句他的身份,来历,不知是忘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庄艳秋用热水快速地擦了擦自己冻得发麻的皮肤,换上那暖和的棉衣后,总算舒服了。
他自觉地把水盆和脏衣服抱出屋子去。薛奶奶在厨房的灶台边坐着正在缝补衣物,看到他放下手里的笸箩,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娃,舒服了吧!
庄艳秋连连点头,谢谢奶奶。
不客气!薛奶奶摆摆手,你睡去吧!待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奶奶,我庄艳秋想主动介绍一下自己,奈何那位薛奶奶打断他的话,不用多说什么。你放心在我这儿住,我们村虽然就剩下些老掉牙的东西了,可什么也不怕。睡去吧!
庄艳秋被薛奶奶推着送进了那家温暖的屋子中。他在宽大的木床边站了一会儿,心中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不过老人家显然不想知道他的来历,他总不好追着人家硬是拉着人家说吧。
庄艳秋在火盆边烤暖了手脚,钻进了床上的毛皮被子里,侧躺下来,静静地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
没一会儿他听到有敲门声响起。不放心的庄艳秋一骨碌爬起来,躲到了小窗边,透过那细小的窗缝往外看去。
只见来的是好几位老人家,老人们有的拿着肉,有的提着菜,还有的手上抱着兽皮,也有捧着两只厚重的皮靴的,好像是要来送东西。
庄艳秋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薛奶奶,那个小后生安顿好了吧。这是我家为过年准备的狍子肉,你收拾收拾,给那后生炖了吃。
这是我家存的菜,给他爽爽口儿。
我家大河之前硝的皮子还留了许多,这是块狼皮,给后生做件皮袍子吧。
我家里旁的东西不多,只有这双孙子留下的雪靴了,让他别嫌弃,将就着穿。
庄艳秋难以理解地眨了眨眼皮。这些大爷大娘们送的这些东西,是给他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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