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冢朔星并非第一次面对死亡,父母的离开早早让他明了人类是何等脆弱的存在。
可那是他们走得无声无息,仿佛只是从家中离开一段时间旅行一般。
可萩原研二的离开并不是这般能让人轻易接受的。
实在是太惨烈又太猝不及防了。
这不在他曾预料的任何未来中,也不是他所想象的任何生活。
因爆炸形成的塌陷声穿过绚烂模糊的生死边界,苦海盐水般漫延而出,从耳朵贯入,刺痛咽喉,小蛇般窜入心脏嘶鸣。
对了......还在砸东西下来......松田?
松田阵平还呆怔地仰着头,不少碎石砸在他身边,一块落地隔开了他与爆处组的其他人。负责组织撤退的人焦急叫喊,长冢朔星疾步上前,一把将人拽过来。
但这只是开始,甚至是算得上温和的开始。
那个炸弹犯并非第一次犯案。他曾查阅过相关案件的卷宗,甚至曾与两个炸弹犯擦肩而过。
警察是一份工作,可他本能避免同期的死亡。
他本可以。
如果能够更早发现就好了,如果破案的速度再快一点就好了,如果......
如果足够努力......如果能够做更多......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过错,却仍不可避免地在夜晚梦到萩原研二。
最开始是重复循环的爆炸,后来是警校的往事。
直到有一天梦中的萩原研二举起手,笑容明朗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saku。”
他接受了梦中的住客,从同期的呼唤中定位到自己。
他可以做更多。
他应该做更多。
所以在发现自己被神秘组织盯上后,长冢朔星并没有选择明哲保身。
回忆这份记忆也并非全是糟糕事,至少长冢朔星又从记忆里找到了降谷零询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补充。
长冢朔星的父母在十三岁便离他而去。
他并非独身生活,而是受了乌丸集团的资助。
他也并非独自长大。
长冢朔星是同中居佳乃相似的,人造的钉子。
他本应早早在实验室死去,却阴差阳错逃了出来。
但命运就像风筝上的线,再远再轻的风也无法让风筝真正回归天穹。
如果线断掉,风筝的结局也只有落地。
组织找回了自己的实验体,他们甚至不需要长冢朔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