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掐了一把自己,想要尝试醒来。
没有痛觉,却也没有清醒,身体中仿佛沉着一种本能,而愤怒仍在胸口咆哮悲鸣,久久不肯散去。
金发警官面如冰霜。
他知道摒除掉醒着的记忆,按照梦中的情况他会做什么——
他抗拒着这样的梦境,但这一切却并没有停止。
无论如何,快点醒过来吧。
“zero?”
【zero?】
“醒醒!zero?”
【对不起,zero。】
“别睡啦zero!”
【在我死后……】
两道声音交缠着,此起彼伏,游云般聚过来,将深陷在梦中的警官先生托回现实。
【你可不要梦到我啊。】
“怎么脸色这么糟糕?是生病了吗?”
降谷零眨了眨眼,目光缓了一阵才聚焦到了诸伏景光端着水杯的修长指节上,随后偏了偏头,对上了幼驯染温和而担忧的目光。
“生病了?”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梦中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探了个头:“没睡好吗?我记得降谷没有认床的习惯啊?”
金发警官坐了起来,闻言甩了个眼神过去:“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小孩子了......我倒是觉得是睡太久了。这都晚上了?”他扫了一眼窗户,没有在窗帘底部看到光线,有些迟疑:“我明明定了闹钟?”
“诶?zero不是说自己到时间会醒所以才把手机交给我的?”诸伏景光看了一眼床上的幼驯染,又看了看手上捏着几张纸的同期,迟疑了一瞬。
降谷零只看向长冢朔星。
褐发青年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床头的闹钟吗?抱歉,我借用了一下。”
“这种时候用借这个字好像有点不对吧?”降谷零接过诸伏景光手中的水杯,就着喝了两口,彻底清醒了过来,“不过我确实做了个噩梦。”
长冢朔星走近了两步,眸光讶然,诸伏景光倒是转身将空杯搁置到桌上,不经意地开口:“嗯,噩梦?”
猫眼青年背对着降谷零的手戳了戳长冢朔星。
长冢朔星自然也察觉到了zero话中隐隐的......也许可以被称为撒娇的情绪?
降谷零面色扭曲了一瞬:“你们两个,要做小动作倒是贯彻小的意义啊!”
诸伏景光立刻收手:“所以是什么噩梦,介意说吗?”
“梦到我把人关起来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了。”降谷零冷笑一声,“所以你们想要试试吗?”
长冢朔星心口一颤,面上却刻意拧眉沉思:“严刑拷打,是指打扫浴室三个月吗?那确实太可怕了,我现在立刻投降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