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啊。”诸伏景光看着他欲言又止,“抱歉,我知道你很想见他,但是他已经……”
天崩地裂。
降谷零宛如遭受当头棒喝一般晃了晃,脸色唰一下惨白如纸。
“骗人的……骗人……”
他颤抖着低下头,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夺眶而出,恍惚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撕裂。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砰”一下打开,熟悉的声音无比欢脱的传来:“景光!我好像忘拿钱包——啊嘞?零?”
夏目瑛二活蹦乱跳的冲进来,看清站在房间里的人,一下子惊喜的笑开了:“你忙完啦?”
忙完啦?
完啦?
啦?
“……”
死寂。
一片诡异的死寂中,夏目瑛二和降谷零大眼瞪小眼,逐渐收敛了笑容,一脸疑惑的歪头:“零?”
这是怎么了,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
“教官……?”面色煞白的降谷零缓缓瞪大眼睛,发出轻轻的、不敢置信的声音。
“啊?我在。”夏目瑛二茫然地应着,和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的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又很快转回来,“你这是怎么了?景光没跟你说我先走一步吗?”
“先走一步……?”降谷零仍然一副半只脚踏进天国的样子,只知道呆呆地望着他重复着。
“对呀,我刚刚结束最后一项检查,确认痊愈后终于解除了信息保密,然后接下来要去横滨还个人情,正好组织之后在横滨那边也有动作,所以就想让景光告诉你以后到横滨再聚,我先走一步了来着……”
夏目瑛二说着说着,看着降谷零愈发恍惚的表情,忍不住有点担心的走过去,抬手想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咦?你怎么又哭了?话说你这肤色在这种阴天还真看不见眼泪——”
一具身体如炮弹般撞进了他的怀里。
瑛二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把人接住,一脸懵逼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怀里的人死死搂住了腰:“笨蛋——!!”
降谷零撕心裂肺的哭吼着。
眼泪夺眶而出,所有的悲痛都成了欢喜,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在全世界最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哭得一塌糊涂。
窗外,盘踞多日的阴云逐渐散开,路灯亮起,在寒冷的冬夜连起一片温暖的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