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也没关系。只要知道教官的心在自己这里,只要教官当初那句“我在这里等着你”还奏效,他就无惧一切挫折和风雨。
那个人是一路引领他走到现在的教官,是教给了他一切、让他变得如今天一样优秀和坚强的老师,是自己最熟悉、最亲密的恋人,是有着比谁都美好而高尚的人格、自己不惜遁入黑暗也要保护在光下的骄阳。
所以……所以……
“你在……说什么,教官……?”
安室透张了张嘴巴,发出嘶哑又茫然无措的声音。
他看着对面的人那双过去无比熟悉,现在却无比陌生的眼睛,几乎要被其中的黑暗和冷漠刺穿。
“我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你应该听见了啊,透……不,零。”
黑泽瑛二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与他往日的爽朗明媚截然不同,透着无边的危险气息,像染血绽放的罂粟花,轻而易举的便说出了仿佛能把安室透整个人撕裂的“真相”——
“我就是你接下来的上司,黑衣组织干部科涅克的心腹,百加得朗姆酒啊。”
“——这不可能!!”
像是被猛地撕开了什么极痛的伤疤一样。
安室透狠狠挥开他的手,近乎撕心裂肺的狂吼着,眼里放射出凶恶又无比脆弱的光。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我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吗?”
黑泽瑛二毫不在意他的吼声,甩着手自顾自轻巧的笑开了。
“嘛,不过我也实在没想到,你去卧底的组织居然就是黑衣组织。我们这边一般都采取单线联系,要不是朗姆把你交给了我,我还真不一定能知道……”
他抚上安室透像死人一样苍白的面颊,双眼玩味的注视着他惊惶颤动的眼瞳,嘴角咧开的笑容恶劣如魔鬼。
“……我可爱的学生,居然成了公安派到自家的卧底,还好巧不巧的成了我的属下。不得不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对不对,零?”
“你……开什么玩笑……教官、怎么可能是……”
安室透的声线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似乎已经失去了引以为豪的思考力,连像样的分析都做不到,只是可怕的抽痛着,徒劳的抗拒着相信摆在眼前的现实。
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他的教官……那个比谁都出色和正直,梦想着当上警视总监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又耀眼的教官……他怎么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呢?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