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我便抬头对发愣的他笑了笑,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如同我所说的那样,诅咒造成的瘴气很容易祛除,只要用咒力“烧”一遍就好。
只不过被腐蚀的家具就没办法了……嗯,这个房间是因为替主公大人治病才毁掉的,所以应该不用我赔偿……吧?
主要是之前刚成为柱的时候我已经在赌场里花光了奖金和一部分工资,所以现在稍微有那么亿点点穷。
……咳咳。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头时从门缝里看见天音夫人正拿着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我生怕她看见了这一幕会责怪我,赶紧一溜烟跑了。
希望主公大人不会专门派鎹鸦骂我吧。唉。
——主公大人确实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骂我。
他只会划出一片又一片地区让我负责斩鬼、巡逻,在我稍有空闲的时候便像算准了一样用鎹鸦派来超多任务。
真的是超多任务。虽然多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没料到柱的工作居然如此繁重,鬼的数量又有如此之多,就连事先说好要寄给其他柱的信,都是我花了一周左右才断断续续寄完的。
在那之后,就是忙到昏天黑地的日常。
不,说是日常其实不太准确,那实际上可以算是我迄今为止心境最黑暗的一段时期。
——因为,就算以我的实力可以做到一刀一个鬼头,但花在路上的时间却是无法避免的。
我经历了许多令人痛心的不幸。
只晚了一步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杀的懊悔、愤怒和煎熬,开始比救到了人的喜悦要多上成百上千倍的向我袭来。
“如果我能再早来一会儿”这种念头,开始频繁的出现在我的心头——不,或许并不是因为成为了柱、看到了更多不幸才会这样,而是从养父母死亡的那一夜起,这个想法就成了我对自己施加的某种诅咒。
它像无形的恶魔一样缠绕在我身上,总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在我心中洒下阴翳,令我无法摆脱,也不想摆脱。
……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每一个我,都会给自己的佩刀起名为【罪】了。
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起码在这个世界里,真正有错的并不是我。
——而是鬼舞辻无惨。
就这样忙碌了大概半个月,当我又斩杀了一个十二鬼月——下弦之叁后,鎹鸦没有再送来新的任务。
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所以就近找了个旅店休息了一夜,想要尽快恢复精力,以应对第二天的任务。
但实际上,不止第二天,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我都没有接到任何传令。
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