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然你以为怎么可能后院一个仆人都没有,让你那么容易就翻墙出去了?刘凯泽翻了个白眼,这成亲也是假的,那些客人都是我和肖潇找来的戏子罢了。
尹裳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呆呆地回忆那天发生的一切。她还以为父亲只是舍不得她嫁人、她还以为后门的人都去前面大厅吃席,原来这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她的父亲早就知道了自己会不顾一切的逃婚,然而却是一言不发地从未阻拦,只是默默地派人保护自己。
爹是想让她自己明白吗?
是想让她自己看清这所谓的爱情吗?
尹裳沉默地坐在地上,脸上泪痕在发光,显得这个女孩儿尤为可怜。刘凯泽这才有些急了,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打定主意自尽给那坏小子看,于是又连忙安抚道:所以你哪里是什么孤家寡人呢?你爹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啊!这坏小子迟早要找他算账,我们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尹裳抬头看了刘凯泽一眼,然后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不过也不用找他算账,毕竟是我眼瞎,尹裳站起来,望着满地狼藉继续说,我会回去的,求爹原谅女儿的不孝,这大概才是我目前最该做的。
刘凯泽一听自然是大喜,毕竟这几天为了盯好他们,他可是连酒馆都没去过,腰间的一壶酒是省了又省,馋得他不行。于是他当即便拉着尹裳出门,先去了一趟酒馆把葫芦灌满,然后掏出几十两银子雇一辆马车。
你要是回去了,尹侍郎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刘凯泽可是知道她爹一直以为至少也得三五个月才能盼回他的女儿,因此这一个月不到就见到女儿可是一份大惊喜。
爹要是能骂一骂我,我心里倒是会好受些。尹裳苦笑一声,留恋地看了一眼这只住了四天的家,然后背起了收拾好的包袱。她的父亲或许是因为在刑部做官的关系,常常板着一张脸,让人感到冷硬又难以亲近。小时候尹裳也害怕,见到父亲便躲,加上她又没有娘亲,因此总会在夜里躲在被子里哭。后来大了一些,明白母亲离世是怎么一回事、害怕也被父亲抛弃的她拼命的学习,只有看到父亲欣慰和骄傲的表情是才能消除心里的不安,事事不敢忤逆。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幡然醒悟,发现父亲从来没有对她不好,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以前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乖巧,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哪里还能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刘凯泽没说话,他知道这姑娘也不需要自己再开导。两个人默默赶路,倒是花了来时一半的时间便回到王城,随着马的一声嘶吼车停在尹家门口。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守门的下人一见马车便慌忙跑进屋里叫人,正在吃晚膳的尹侍郎放下碗便飞奔出去,肖潇等人则是快步跟在他身后。
爹!
一道嫩黄色的身影下了马车便要跪在尹侍郎脚边,可是眼疾手快的尹侍郎早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尹裳。父女俩抱头痛哭,肖潇则是悄悄给刘凯泽递去准备好的一葫芦酒,然后和众人一起劝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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