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常打鼾,只有睡得很沉的时候才会发出鼾声。
叶然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
他没有拉上床帘,垂着外层的白色蚊帐。
灯光啪的一声被熄灭,沈时从浴室出来,关了灯。
他半湿的黑发滴着水,流过棱角分明的脸,那双黑沉沉的凤眸抬眼看过去,发现叶然睡熟了后,轻轻拿起吹风机,推开寝室门走去一楼大厅。
叶然模糊的掀起些眼皮,只看见沈时离开的背影。
他困倦的重新合上眼,鸦羽般的眼睫如一片扇子,洒下细密的阴影。
全城的供暖还未结束。
寝室里暖气充盈,窗外有寒风呼啸着吹过,与室内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叶然迷迷糊糊间,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半夜三点,夜猫子党也陷入沉睡的时间,他茫然地睁开眼睛,今晚是个无月之夜,眼前的景象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他看见了一道正在下床的身影。
沈时?
叶然恢复些神智,阖着眸,下意识喊他:沈时?
地面上的男人一顿,转身看来。
沈时穿着简单的纯棉睡衣,他神情看起来不对,眸色漆黑浓稠,碎乱的黑发垂在眼前,不动声色地,低低的回应:嗯?
叶然毫无所觉,困得迟钝的思绪懵然,即将再次陷入沉睡:你睡不着吗?
他太困了,眼睫沾上些打哈欠的泪水,唇瓣被暖气烘的干燥柔软,闭着眼睛,全凭直觉小声安慰他:要不要喝点温水喝点就困了。
床铺动了动。
叶然没什么反应,以为是小胖翻身。
几秒后,床铺还在动。
叶然迟钝的思绪终于反应过来,两张床之间隔有床梯,一边的动静吵不到另一边,除非小胖在梦游。
他慢慢掀起眼皮,视线中,沈时脸色平静的爬着他的床梯,还差最后一截就能上他的床。
叶然懵了两秒:
猝然清醒过来,眼睛瞬间睁得溜圆,又困惑又呆滞,属于食草动物的第六感让他缩起身子,往床头爬了爬,离沈时远些。
他睡得浑身瘫软,四肢无力,声音也软绵绵的:沈时你是不是走错了?
小胖还在打鼾,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
沈时的身影迅捷敏锐。
如夜晚猎食的野兽。
彻底翻上叶然的床后,从没拉帘的床尾钻进来。
夜色太黑,帘子里没有光。
叶然衣服睡得凌乱,卷到小腹上,露出雪白窄瘦的腰线。
他困倦的低垂着眼睛,还没察觉到危机,慢吞吞的,两只苍白清瘦的脚踝从裤子下露出,脉络蜿蜒漂亮,流动着青色的花液。
沈时眸色幽深,喉结上下滚了滚,跪在床尾,蹙着眉,神情冷躁不耐的,甩手脱掉了上衣。
他身形劲瘦有力,腹部肌肉线条流畅分明,顺着人鱼线延伸至灰色棉裤下,棉裤微微松垮,暗部阴影渲染出一块神秘蛰伏的区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