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航点了一支烟,噙着,烟雾就慢慢升起来。
俞冬不记得他以前抽烟。
陈航小声问:那你以后都不回来了?
回来啊,莫丞一回来我就回来。俞冬并没有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在赌博。
即使是赌赢了的人,也不会露出喜悦的姿态,没有人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全盘皆输。
何况,俞冬才刚刚下注。
你妈妈呢,怎么办?陈航最终把烟掐掉了,插着口袋,靠着前台柜子。
他心里是不赞成的。
俞冬耸耸肩,语气里还是充斥着难免的哀伤: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
陈航和俞冬母亲相互认识,高中起,母亲就只知道俞冬有这么个朋友。也只有这么一个,所以很好记。
至于莫丞一,母亲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陈航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问:什么时候走。
疑问句被他说出了陈述句的音调。
下周,莫丞一参加完新人舞台后,回来广州一趟,我跟他走。俞冬说,看着陈航,陈航似乎比他还要阴郁,别舍不得我。
我会想你。陈航最终没忍住,他去柜台旁的冰箱里取出两瓶啤酒,易拉罐装的,给俞冬一支,俞冬却拒绝了,他只好自己喝,把俞冬的那份也喝了。
有点矫情吧,毕竟这么多年,我还不太适应没有你的周末。
俞冬说:记得来送我。
我就不去了,莫丞一要是对你不好,我随时接你回来。我这点钱还是有的。陈航笑起来,不管是那什么国还是哪里,我都接你。号码别丢了。
好哥们。俞冬也笑。拍拍他的肩膀。
嗯。好哥们。
陈航想,眼前这个人,和读书那会真的不一样了。那时候俞冬糯糯的,现在呢,为了喜欢的人,连根都不要了。
或许当初是没看清他,仔细想想,俞冬读书时就已经会为了莫丞一放弃很多东西。比如画家梦。
一周后,莫丞一打电话来,说在约定的机场北一门等他。
俞冬拖到最后这一天,才去和母亲说了这件事。
不欢而散。这是俞冬预测到的。
母亲对他说了很多,一开始是骂他,说他不清醒,后来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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