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意真没打算和顾延谈,但还是做了别的方面的准备。
他详细审查了之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发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顾意真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赵徽的电话。
赵徽最近不在秀水,他的工作过于繁重,线上会议解决不了那些问题,他必须要返回华士顿主持工作。
过了一会儿,赵徽接起电话,他问:怎么了?
顾意真听到还有别人的声音,没听得太清楚,但能猜到是在开会。
他看了眼时间,华士顿应该是在晚上十点,赵徽最近似乎真的很忙。
顾意真有几秒钟的犹豫,最终还是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在合作里做了什么?
对于这次合作,不在顾意真的职责范围内,他也没有参与太多。但调取文件,重新审查的时候,顾意真才觉得不对劲。
按照目前约定的事项进行下去,如果赵徽真的想做点什么,陈家会被拖垮。
当然,赵徽远在华士顿的公司也不会好过。
赵徽沉默了一小会儿。
他没有否认顾意真的话,平静地说:我是准备让陈平开和你离婚。
顾意真说他和陈平开之间是坚不可摧的婚姻关系,赵徽想要切断这个联系,当然要付出足以撼动它的代价。
隔着电话,赵徽的声音似乎有些失真:我们这样,我这样,也没什么。
那些名分、道德,赵徽没有那么在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在意自己想在意的,得到就可以。他愿意当顾意真的情人,一个月和他见一面也不是不行。
但顾意真并不幸福。
顾意真不喜欢陈平开,他与陈平开之间没有感情,和赵徽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好,但似乎总是担心会被发现。
况且赵徽也很自私,在没有重新拥有顾意真之前,他觉得怎么样都好,但是和顾意真在一起后,又变得贪心。
他想要独自拥有顾意真。
顾意真听到赵徽说:其实那些都无所谓。
顾意真,我希望你能开心。
在外人看来,赵徽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似乎和爱情、等候、奉献都没什么关系。
他有一张很高傲的脸,性格冷淡,对人情过敏,不会说情话,约会还要找别人参考意见,杂志采访他有什么理想对象时永远沉默,让记者只好划掉那类问题。
三十一岁的赵徽只谈过一场一个月的恋爱,除了顾意真以外,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了解别人的兴趣。他知道顾意真已经结婚,但从华士顿到秀水的飞机,一年要坐几十次,也只能见到几面看起来很幸福的顾意真。
这样的赵徽,也会在孤独中,在无望里等待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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