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结了婚,还会提起十一年前的初恋,的确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
顾意真放下杯子,从另一个出口离开,花园很大,他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停在一条长廊里。
远处闪烁着明亮的灯光,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顾意真伏在围栏上,心脏匀速地跳动着。
与赵徽再见的事,在顾意真不足二十岁时的梦里有过很多次。醒来后也没有觉得伤心难过,等到年纪渐长,连遗憾都逐渐消失。
顾意真曾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但总是会想起,现在则想要全部忘掉。
太狼狈了。
顾意真的酒量不佳,喝了几口后头就很晕了,他闭着眼,准备休息到宴会结束后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顾意真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自己面前。
他慢慢睁开眼,赵徽站在他的面前。
顾意真怔了怔,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赵徽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徽俯下.身,他的袖扣是很闪的绿宝石,令顾意真莫名地想到过去,赵徽第一次见投资人的时候,在外面租了一套廉价西装,顾意真嫌那套衣服太差,但赵徽这样的脸和身材,衣服只要算得上合体,穿起来就很好看。不过十七岁的、毫无经验的顾意真,在参考了网络上的诸多意见后,还是拆了自己的首饰,为赵徽的廉价西装缝上了袖扣。
那也是一对绿宝石。
其实没必要那么做,那么差的衣服,别人也不会认为宝石是真的。
但当时的顾意真就是那么天真,那么喜欢赵徽。
赵徽与顾意真对视,他彬彬有礼地问:陈太太,我可以吻你吗?
顾意真呆了一下,他想要说什么,却很难说得出话。
因为他不确定是自己疯了,还是赵徽疯了,他无法应付现在的场面,甚至连理解都不行。
终于,顾意真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无论什么都行。
赵徽低下.身,他没有允许顾意真说话,伸手扣住了顾意真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接受这个吻。
在他们身后,装点着长廊的是大片大片的蔷薇藤蔓,入夜之后,花朵闭合,很轻的蔷薇花香萦绕在他们身边。赵徽用了信息素抑制贴,但他们离得足够近,顾意真还是闻到了他身上苦茶信息素气味。
赵徽吻得并不绅士。
顾意真喝的是果酒,嘴唇也很甜,赵徽捏着顾意真的脸颊,横冲直撞地撬开他的唇。在不配合的情况下,两人的牙齿很重地磕碰了一下,顾意真尝到血腥味,但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