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睡觉已是深夜时分,楼下的路灯早已熄灭,万籁俱寂,关灯的卧室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萧隐清蜷缩在穆其信的怀里,她有些失眠,一些后知后觉的恐惧笼罩着她。这种恐惧很奇怪,其实并不源于她有一瞬间会失去生命,她并不害怕在这样的情境下丧失知觉,她的惊恐似乎在于,她牵扯到了穆其信。穆其信为她分担太多,他总在做一些她掌控之外的事情。
她长久甚至无法调整自己的呼吸,更不要谈入睡,在辗转良久后,她还是轻轻拍了拍穆其信,“你有没有睡着?”
意料之外,萧隐清被揽得更紧了一些,穆其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清越,“怎么了?”
看来他也没有睡着过。
“今天的事对你工作会有影响吗?”萧隐清问。
“没有。”穆其信回答很快,“你忘记了,维护人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不过实在想不到他竟然敢挟持人质到军区。”
萧隐清坦白,“事情比我原来设想的更复杂一些。”
她从未想过,在关山,治安防恐一级的地方,还能混进来亡命之徒,她实在太低估了对方,她手上这桩案子的深度远比现在挖掘到的更可怕。
穆其信跟她分析,“关山虽然是重地,但灯下黑在所难免,很多事情远比你知道的离谱。”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今天绑在你身上的炸药是C4,只是很小一块而已。但这种炸药威力很大,形似面团,无味,连训练有素的警犬也不一定能嗅出异样,躲过重重安检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