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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弥撒(2 / 2)

书墙环绕四壁,门阖上,大堂平安热闹一下遥远。

莫安淇站定,仿佛窗外晴空真有圣光予她抗衡的凭恃。

“什么事?”

他不言语,直待她瞪得双眼酸涩,才由那目光读出了窒热之意,心下一震,仿佛有什么裂了开来,而什么又浮凸而出。

“你说我还喜欢你。”

他倾前,那模样将她扰乱,预感不该,不可,别张口,却来不及阻那人的决心,“如果我说是,你会接受我吗?”

不理她的惊愕,那人只管俯视。

平述无造,毫无矫辞,却气力万钧。

让人不得不避了开去,“你......你真是痴咗线?疯够没有?”

“你钟意做阿嫂,以后我也让你做阿嫂,你钟意做任太,以后你还是任太,阿哥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无招无式,这便是任仲成,当真无所顾忌当真是一个疯子。

她心一抖,小心翼翼沥淬凝炼的魂心魄苗,别摇曳。

怀带着谎言来来去去的人是她,让那面具长成实体,牢牢覆盖眼耳鼻舌身,能把七情六欲尽吃掉的面具。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这次他却以真为剑,破除一切虚妄。

撒旦说了一句真,那也是真言,而义人以谎为生,又当如何?

“痴......”

他俯身堵她口,使余下词语皆废。

松,烟草,薄荷,霸道掩至,海潮一般。

教堂塔顶铜钟敲过三下,厚重端严,她一瞬醒觉,心惊胆颤,想也不想狠狠扇他一巴掌,此时哪还惧他动不动夺命杀人?

最终还有审判呐!比世间刑罚更可怖的烈焰焚堕,狮口裂刑,永生永世。

他被打得下颌一偏,目光又回转过来找她,高大的影将她困死门边,莫安淇再次举起手,他却不闪不避,瞳孔深处像全世界的黑色熬成的漩涡,被那样长久地探视内心,一旦松弛下来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