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连:了解,那我多方打听一下骆驼现在在做什么
在北城戒毒所。闻又夏说,不知道出来了没。
不只阿连,邱声也一愣:这么多年了
闻又夏紧锁眉头:我也特别担心这件事,据我所知他后面出来又进去,现在断了联系那么久,他精神状况如何、说的话还可不可信会不会被白延辉做文章,都是未知数。
好不容易明朗的局势又变得晦暗,邱声张了张嘴,眼底一瞬间阴沉。
他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手臂内侧。
疼痛能让邱声保持清醒。
眼前发黑了几秒钟慢慢恢复清明,邱声说:可是你答应我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放过每一条线索万一他好起来了,也记得住呢?
他说这话时自己心里都没底,邱声曾经见过骆驼神志不清从旁边路过,看见闻又夏和白延辉起争执了还能笑着说你们在玩什么。那是被侵蚀多年、从头脑到身体都腐朽崩坏的写照,每时每刻无不让他警觉。
骆驼到了那程度,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邱声将不确定尽量从脑海剔除,他不能总往最坏的情况想象,这会让他在事情尚未发生时就焦虑得全身不适。
闻又夏看上去却很冷静,仿佛有了所有预案,并未对多种不确定表达出不安。
那邱声清了清嗓子,我们该从哪儿找人?
顾杞不声不响地听了良久,这时插入对话:或许可以问问六哥。
上次到蓝莓之夜不过几天前,跨年夜的一场闹剧没有打击到六哥重新开业的积极性,邱声和闻又夏抵达livehouse侧门时,六哥正往里面搬一箱酒。
来得真够早的,还以为你们要太阳落山才会来。六哥一双手都被占着,用脚踢了踢侧门立着的海报牌,今晚就几个大学生乐队。
邱声笑着:我们又不是来挖掘新人,有正事找你。
六哥让他们去里面聊。
从过去音像资料里多少捕捉过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年前蓝莓之夜的样子,这儿一切都十分熟悉,旧的桌椅设备被更换掉了,但高大的吧台、不太宽敞的舞池和二楼的各种娱乐玩具几十年如一日。不变的陈设让蓝莓之夜成为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乐手、乐迷的精神家园,他们不分昼夜地待在这儿,好像就此能逃避现实。
去后台的休息室要经过很长一段走廊,捷径则是自舞台横穿。
演出区正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调音走台,邱声经过时,抱着贝斯的那个抬眼看他,接着提高了音量:哟!银山!
他们不约而同地因为这一嗓子抬起头,表情或调侃或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