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啊。顾杞一开口就把舌头咬了,忍着痛,嘶主唱,你确定?真要这么直接吗?
做过太多次心理铺垫,邱声反而不在意地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好,当然,这是我觉得。顾杞挠了挠侧脸,可能我和你们相处得太久,一听就知道是你两个男人,总有点那个,对吧。
邱声不语,片刻后转向装聋作哑的某人:你有想法吗?
闻又夏放下手机:有一些。
邱声点点头:说。
不太好说。闻又夏顿了顿,要么再给我听一遍。
录音怎么来的,这首歌的demo如何在他们一天一天的交缠中逐渐诞生,又如何起源于五年前的雪夜,没有人比闻又夏了解得更深刻。
邱声不信他记不住,为什么还要放第二遍?他观察闻又夏的表情,试图找出对方真实想法。他们过去聊编曲时总会吵几句,现在不吵了,别说顾杞,邱声都有点不习惯。他做好了闻又夏反对或挑刺的准备,但对方微蹙眉心,手指不时随节奏按几下手机边缘,整个过程甚至是宁静而安谧的。
等听完,闻又夏比先前自然不少:我觉得不用重录。
为什么?
闻又夏简单地说:感情不够。
邱声几乎哑然失笑,闻又夏到底懂他的纠结。
以前那版的制作理念虽然粗糙又露骨,却和《飞鸟》创作时的热忱、勇气与激情完美贴合。如果再录,哪怕音效到位了,但呼吸频率失掉自然,刻意为之更让听众觉得匠气。如果非要回避它的原风格,大可以像看演出那个不插电的版本一样编成恬静梦幻的小情歌,也更偏流行,好让人接受。
如此一来,邱声又觉得失去了《飞鸟》的意义那只鸟是他爱闻又夏付出的伤疤,它穿梭在两人之间,徘徊着,直到闻又夏终于看见。
闻又夏说不用,邱声更像得到了某种支持,霎时有了底气。
于是先前的犹豫、纠结一扫而空,邱声托着下巴:其实我也觉得再重新制作未必有那么好,而且还挺麻烦的。
他点到为止,但闻又夏到底和顾杞有同样的担心,提醒道:不过可以稍微小声一点。
邱声问:哪儿?
就用呼吸,水的效果那几声他思索了一下措辞,反正你找个地方塞进去,用鼓点盖一盖就没那么明显了,他们听得出来那就,再说吧。
邱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闻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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