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闻又夏不想跟他说,脱下外套往卫生间走,但他忽地想起开门时见到的一连串脚印,仿佛几个小时前有谁在门口徘徊过,转过身喊了一声闻皓谦。
怎么了?对方眨了眨眼。
有不认识的人来过吗,最近。
闻皓谦自然地说:没有啊。
对方只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孩子,闻又夏丝毫不怀疑闻皓谦会骗自己,谈不上失望或是庆幸的嗯了一声,就去洗澡了。
卫生间的门关闭,闻皓谦站在原地却没动。他两只手背在身后,死死地捏住一张纸,等听见浴室水声后,闻皓谦冲向厨房拿起打火机站在水池边,动作不熟练,有点犹豫却坚决地点燃那张纸。
邱声,这个名字他在闻又夏的手机上看了无数次,他是夺走哥哥的恶魔。
雨声渐渐小了,火舌卷上皱巴巴的白纸,吃掉了文字。
我爱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闻皓谦的表情是不属于年龄的冷漠,他盯着白纸黑字化为灰烬,打开水龙头冲掉所有痕迹后,朝内中唾了一口。
恶心!少年恶狠狠地说,眼中竟有浓烈恨意。
闻又夏对此并不知情,他洗完澡,给手机充上电。关机好久再打开,一瞬间涌入了不少提示,顾杞找他,让他回排练室大家有事好好商量,小卢也找过他,问他在家还是在外面,还有几个未知号码,闻又夏猜可能是公司的人。
没有邱声的电话或短信,他当邱声还在气头上,心道这次确实闹得很大而他没有要主动哄人的想法了。
这件事彻彻底底打击了闻又夏,许久不出现的某种念头争分夺秒占据他的心神。
要不我还是走吧?
床头的手机索命似的响起,恐怖的退缩感蓦地被打压回内心深处,闻又夏跑过去,顾不上头还有点疼,急急忙忙地接通:邱声!
是我。说话的是个女人。
闻又夏脊梁骨霎时松弛:哦,望姐。
柳望予笑得有些勉强,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终于联系上你了,还好吗?
闻又夏没说话。
柳望予拗不过他的沉默,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公司还是给银山安排了第二轮巡演,暂定为期一个月,城市基本有计划了,最远会到屏州。然后我们希望,银山先把新专辑放一放,做好这个以后再商量,好吗?
屏州,邱声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