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胡一泽写的那首歌很快完成了。
邱声正是吃饭睡觉都有灵感的好年岁,流行歌也写得很快,白延辉收下后第二天就把钱打到了他的私人账户。
他当做赚了一次外快,拿到钱也如承诺所言的全部给了闻又夏。
元旦在东河的演出结束,他们的下半场巡演也即将开始。
签约太果的半年来,尽管也是排练写歌演出三件事占了大头,但邱声确实感觉到他们结束了瞎忙的状态,一切都有条有理了起来。这带给他极大满足,更加享受精准的掌控感。
2014年的一月,东部气候比往年温润。
下半场巡演是往北走,但没有太远,和上半场的城市几乎南北对应着,主要还是沿江一带。一开始的兴奋劲过去后,生活变得任务繁重而千篇一律。
坐火车去不同的城市然后踩点,演出结束后随便吃点什么,蒙头大睡一觉,再次登上离开的火车,他们几乎没有见过不同城市的白天,只在livehouse里重复一次又一次几乎相同的歌曲单和谈话内容。
最初总是状态最好的,等演多了,就像机械地重复着前几天的生活,日子变成了复制粘贴。邱声希望每一场都十分完美,在此高压之下,乐队磨合难免出现问题。柳望予也发现他们关系始终拉扯着,时好时坏,可她最多劝几句打打圆场,真排练起来又拍桌子瞪眼睛时,柳望予完全插不上话更遑论劝住谁。
她一开始发现邱声可能还听闻又夏的,但到后来,他连闻又夏的都不听了。
银山的确是邱声一个人的乐队,他掌握着最多的话语权,写最多的歌,付出最多的精力。柳望予观察这个好像永远把乐队放在第一位、把音乐当生命燃烧的年轻人,不仅没觉得多热血,反而一直替他担心。
年前巡演收官场回到东河,离除夕还剩三天。顺利结束第一轮巡演,邱声终于露出了点平静的表情,还配合工作人员要拍照的要求。
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啊?顾杞问邱声。
他说这话时,邱声正拿手机蹲在沙发上刷着什么界面。
后台的工作人员穿梭不息忙忙碌碌,卢一宁又在撩姑娘,闻又夏不喜欢人多,躲到后门外去演后烟了。顾杞以为邱声没听见,往他身边凑了凑,伸手戳了邱声一下:喂,主唱,理我一下,有点礼貌好不好。
听见了我研究怎么给钱呢。邱声轻轻地要挥开他,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他却说得美滋滋的,杞哥你帮我看看,是点这儿发订单不?
顾杞看了眼,哟了声:你要买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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