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醒悟自己有问题,医生给的建议被闻又夏轻而易举地摘除,就像当年所有的药效也在闻又夏面前失去作用他能掌握歌曲节奏、乐队进度甚至工作时的每一个项目开展精确到秒,就是一次次地对闻又夏失控。
这样下去他会在演出时出问题。
邱声皱眉,把背包摔在床上,趴过去,拆拉链的动作粗鲁暴躁。
包里乱,邱声找了会儿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索性拎起底部往下抖,各种鸡零狗碎小物件跌落一床,几个小药盒格外显眼抗焦虑的,止疼的,镇定的,每天都要吃,他肠胃问题越发严重很大程度上有受到这些药物的影响。
邱声拿起来,熟练地分别取药片,倒了水,吃掉,恨恨地把药片当闻又夏嚼了。
苦味让他终于冷静,邱声喝掉小半瓶矿泉水,等镇定作用产生效果才继续去面对闻又夏。对方坐着,贝斯横在他膝盖上,他好像正检查那通争执有没有弄坏自己的琴。
自从闻又夏知道他有时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后,很多情况下邱声发脾气,他都不怎么管了。待在旁边,等邱声缓过劲儿,再捞到怀里安抚现在不是情侣,闻又夏当然没可能抱他,所以他就自己低头。
你怎么还在吃那药?
没办法,时好时坏,自己不敢随便停。邱声舌根还残留着粉末的苦,我也不说什么不是故意了,就算没病今天一样骂你。提什么不好提新男朋友,摆明了气我。
没有。
那新男朋友呢?别告诉我整四年你都没谈过恋爱。
没心情。
真巧,我也没谈。邱声坐在另一张规整的还没被他搅乱的床上,抬起腿,轻轻一踩闻又夏的脚背,我们又扯平了。
为什么不找?闻又夏闷声问。
找谁?
我以前觉得爱情是互相赎罪,遇到你之后换了想法觉得爱情是彼此亏欠,算清楚了就该分手了。邱声仰起头,躺倒在松软床褥中,但什么叫亏欠?我就乐意围着你转,想你跟着我走。好的时候恨不得告诉全世界闻又夏爱我,分了差点感觉特别没意思死了算了。但你比我强,你真看的挺透。
你把我扔了,我还活着,可见爱情确实没什么用。
每个字闻又夏都听清了。
他希望邱声有再爱一个人的力气,他被过去捆住就够了邱声不需要承担这些。可如果邱声都不要爱情了,那他呢,继续当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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