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聊得起来,邱声不晕车,但坐到后面就开始犯困。他不理人,倒是闻又夏,即将抵达酒店时突然问他:后背,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邱声沉着脸,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只会让人不高兴。
闻又夏有自觉,很快便不再说话,中巴车尾部的轰鸣声能折腾得人头晕眼花。就在邱声以为他继续回归沉默是金的状态时,闻又夏莫名抱开了贝斯琴盒。
他往这边挪了一个位置,低声说:那天的事对不起。
仗着受害者身份,邱声立刻开始蹬鼻子上脸地作死,他小幅度地一翻白眼:闻皓谦多大了啊,不会说话吗?还要你替他道歉?你又不是他亲哥,能帮他擦一辈子的屁股?继续宠着,我等看他哪天真会进去。
邱声音量不低,前排坐的阿连奇怪地一转头,对上两个人之间的低气压后很快转了回去,急急忙忙地找卢一宁聊天。
不是替他。闻又夏等他发泄完才继续,我替自己说的,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是我咎由自取。
闻又夏为难地蹙起眉,他没有那个意思,为没有早点出去拦住闻皓谦而道歉,也为让邱声受委屈道歉。只是还在组织语言,邱声说:我恨不得你没有那个家这样我就可以带你远走高飞,道歉没有意义闻又夏,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你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问了,你说吗?
我说了你给吗。
你说。
我要那首歌回来。
给不了。邱声也干脆,我写首新的赔你。
闻又夏不吭声。
他被触到两个人分歧的最深处。
版权不是问题,理念也不是问题。他们那首歌本该好好地发布,最正式地当做第二张专辑的前站,但突然被别人抢了先,几乎一模一样的编曲手法,旋律、歌词意思都大同小异,任谁看都是抄袭。
但他们没证据能够维权,反而可能被对方倒打一耙。
后来邱声说他要找白延辉,他怪罪都是闻又夏那天让白延辉来听他们排练,对方不来那么就没这些破事。闻又夏自知理亏,没有去,邱声消失一个下午,回到他们的排练室后一脸平静地宣布:我把版权给他了,不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