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夏:
是嘛,这次才是他熟悉的闻又夏。
到底没怎么变,邱声居然如释重负,僵硬地笑笑:要让你一次性讲那么多字太为难了真的随便喝什么,你看着来。
嗯。闻又夏低头在屏幕上点着,过了会儿举起扫码仪,十五块。
你请客吗。
这下不只闻又夏微微愕然,柜台后两个聊天的女孩子也像突然被掐掉了话题,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邱声撑住柜台,认真地对他解释:我没带那么多钱。顾杞建议我别开手机支付,说我不会理财,会花得很快要不我找他要吧,反正他24小时开机。他那人,你知道的,有时候会反应过度
他说这些鸡毛蒜皮时眼睛很亮,声音轻,陷入一场名为回忆的美梦。
那是不是闻又夏的最佳回忆邱声不得而知,但一定是他的。
顾杞天天跟在他们身后帮忙收拾残局,他的乐趣是逗闻又夏一次性说20个字以上的完整一句话,达成目标后笑得前仰后合,被某个爱装酷的小屁孩鄙视一点没追求。演出也有,但不多,通常都在大学城附近和西城区的地下酒吧,演完了大半夜,四个人朝三个方向去,他和闻又夏慢慢走回住处。
他的话很多,闻又夏不怎么开口,听到好玩的地方就很淡地笑。闻又夏的笑比他的长句子常见,被他从身后抱着时邱声总去牵他的手。
那双手因为高强度练琴,指尖都略有点扁平了,薄茧摩擦掌心时会很痒。
而现在,手的形状没什么变化,却拿着一把等着扫付款码的仪器。听见顾杞的名字时闻又夏表情些微起伏片刻,但转瞬恢复冷淡。
那你要什么?他说,依旧很平静的对陌生人的语气。
邱声缄口,他回答不出来。
这句话轻描淡写把他的梦拉回原处,并提醒邱声现实就是他们现在是长久不相往来的第一次偶然见面。他喉咙隐隐作痛,可能是淋了雨后扁桃体发炎的前兆。
就刚才的吧。
行。闻又夏重复价格,十五块。
看来真不打算请客了。
邱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被雨水浸湿了的二十块纸币:给你,我留着打车的。
闻又夏很快把奶茶做好了,递给邱声。
身后雨幕如同盛夏时一般瓢泼不止,邱声站在集装箱狭窄的屋檐下,后背一直被雨点不时敲打,每一下都是刺骨的冷。
奶茶成了他手掌中的热源,闻又夏还给他插了吸管。
喝完就滚,他觉得闻又夏是这个意思。
邱声吸一口奶茶,不甜,肯定没放糖,也没其他小料,但是温度暖,喝下去很舒服。闻又夏找给他的五块钱正被他皱巴巴地卡在手掌和奶茶杯子中间,难堪地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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