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得逞的杜甫立刻放开李逾白,整张大脸都埋进了盆里,吃得呼哧呼哧。
李逾白坐进躺椅,短暂地从起床后的烦闷中找回了理智。
那个不省心的小崽子居然都要十八岁了。
李逾白单手捂住脸,他和李山青是亲兄弟不如陌生人,相看两相厌,但关晓认准了他们没隔夜仇似的,总想调解两个人的关系。但还好他爸妈从不逼他,顶多就说两句,否则他的离家出走也没这么干脆。
算了吧,李逾白想,他真回去了,李山青的生日才过不舒坦。
互看不爽的原因李逾白已经记不清楚,反正自从他开始和李山青有意地避开彼此,那点稀薄的亲情也随之被埋进了地心,成了他不在乎也无所谓的一部分。
可他真的无所谓吗?
李逾白承认偶尔想起来,他会觉得缺失和遗憾,而这点空白在别的地方总会得到弥补。正如同他一直渴望的自由和安全感,看起来很矛盾,但总有一天李逾白会找到自己想要的平衡,在别人那儿,或者在自己心里。
哎?你起来了?
厨房里走出个人,黑色T黑色短裤,乱糟糟的一头黑色卷毛。
最后一丁点儿烦闷彻底烟消云散,李逾白情不自禁地笑了下:怎么是你?我以为队长或者小江做饭呢。
贺濂端着个盘子,闻言很不服气地说:我是在做饭啊
李逾白朝他走过去:做什么?
墨西哥卷饼。贺濂给他看盘子里的成品,你吃洋葱吗,吃的话我给你弄俩去。
三个吧,这个头有点儿小。李逾白说。
贺濂笑着吐槽平时没见你吃那么多,转头又钻进了厨房。
李逾白坐了会儿,起身往厨房门口一靠,看贺濂做饭。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疑惑地偏过头,李逾白说:你忙你的,别管我。
心情不好?贺濂问了一句。
没有。李逾白下意识地说,见贺濂明显不信却没再问,想了想继续补充,和我妈吵了几句,她想让我回家给李山青过生日。
贺濂:那你要回家吗?
李逾白抿嘴:不,离家出走就这么回去了不是很没排面?
贺濂笑笑,把饼盛进盘子里,给李逾白倒了杯自己榨的橙汁。他接过去,闻了下味道还挺香,夸赞说:不错啊,但为什么大少爷还要自己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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