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把自己和陆言蹊比是多么的不政治正确,顾旻也没法和苏夙在这个问题上计较。于是顾旻任劳任怨,重新从包里掏出一根细的马克笔,偏头看苏夙,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念吧。
苏夙不耐烦:就写祝你前程似锦吧,名字写彭彭。
他们熟悉的朋友之间经常帮人要个签名,也不是什么难事,顾旻哦了声,以为是苏夙哪个侄子弟妹,就认真地写完了,把CD盒合上递回给他,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我去点个卯,幽灵一样飘走了。
掂着那张专辑,苏夙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因为办成了事而开心。他站在原地把专辑翻来覆去地看,似乎要把每首歌都钻研透,才想:我他妈有什么毛病?
人之常情,还没动心的时候觉得对方也不过是个长得颇为赏心悦目的小青年,从不往其他方面想。甫一亲密接触过,再四目相对就面红耳赤,装不出正常的模样了,对方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会过分解读,到最后抢先一步笃定,我就是喜欢他。
苏夙没正经谈过恋爱,此时陷入单相思,自己还没发现任何不妥。
午休时间苏夙没和往常一样找顾旻磨牙聊天,而是揣着专辑装作无意间打听清楚了ISLAND又跑哪儿之后,慢条斯理地往那边走。
师弟团比他们这些出道几年的老油条忙,走的又是偶像路线,平时除了录歌练舞,形体、主持还有表演一个也不能落下,连午休时间都被压榨得可怜。
苏夙走到训练室外,以为他们肯定在玩,探头一看,几个人分成了两组,正被表演课的老师压榨做情景练习,顿时索然无味。他只想把丁满喊出来,然后送专辑给他,之后自己就没事人似的跑掉。
对一个人好究竟是什么样,苏夙一根筋,想得十分简单:他喜欢的我给,我不能给想办法拜托别人也要给,他开心我就开心。
后来顾旻听了他这番朴实的理论,发自内心地说:阿夙,我发现你活得特别哲学。
苏夙目标太大,他只在训练室外一晃,就被走神的桑辰发现了。
上次无辜被他训完之后,桑辰其实有点怕他,但此人情商极高,拐弯抹角地发现苏夙可能频繁出现,不是想找贺安西就是丁满,于是直接出言喊住了他。
苏夙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心里迅速分裂出两个小人,一个咬牙切齿要把桑辰千刀万剐,一个欣慰无比直夸还是队长有眼力见。这么一来一去,苏夙突然就忘了跑,等几个师弟并一个表演老师走到他面前,他才从神游太空中回到现实。
他跟表演老师问好,完了直奔主题,指了指掉在最后面的某人:小满,你来一下。
苏夙说话很少这么简洁,此言一出大家都以为有正事。偏偏丁满站在原地不动,贺安西推了把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前辈找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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