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蹊语塞,化悲愤为食欲。
顾旻歪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说一两句,什么过两天又要去北京有个金视的谈话类节目要录制,什么秦总找到尹白岑的尾巴了要强行放他的假。歪七扭八的一堆,陆言蹊一边吃蛋挞一边看顾旻,直觉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我欺。
他守着顾旻,从他不知前路的22岁到越发耀眼的26岁,隐约也有了成就感。
那个戒指顾旻没法大大方方地戴在手上,但他把它挂在脖子上,一直贴着胸口戒指的位置就像他们的关系,总蒙着一层纱,不能直截了当地承认。
刚开始心里不高兴,觉得委屈,现在经过这事,反而放下了。
心灵鸡汤说得对,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随时都被镁光灯追随,一举一动能被无限放大的话,未免太兴师动众,既不自由也不快活。
顾旻去广州的时候他参加了一个朋友聚会,席间陈遇生问陆言蹊,为什么不把顾旻藏在家里,省得他到处跑。反正都在一起了也没那么多顾忌。
他回家后,陆言蹊把陈遇生的原话告诉顾旻,对方那会儿正趴在沙发球上放空,听陆言蹊说完,就笑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顾旻偏头看他,因为视线向上,眼睛睁大了,黑白分明。
陆言蹊说:你有自己喜欢的事,我不舍得你放弃它。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风筝,想你飞得高一些远一些,只要线在手里,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那双眼睛弧度真好看,顾旻的瞳孔微微收缩,接着唇角就翘起来:那陈总一定很挫败,觉得你投入太多,一朝被辜负,他会嘲笑你的。
陆言蹊轻声问:你会吗?
顾旻:一直以来是我在担心,哪天你不要我了。我真的从没想过会分开。
他说这话时眼角闪着动人的光,像跃过群山的星辰。这个眼神陆言蹊太熟悉了,酒吧里第三首歌的开头,临近圣诞的街边,盛夏雨停的黎明,还有函馆街头,下坡的道路,小雪,他看向自己,眼里都是深情。
陆言蹊低头,手指顺过顾旻的黑发:因为我对你最好吗?
他很少和其他人攀比,哪怕赌气和玩笑也几乎没有过。这话一出,顾旻先是愣了,随后在心里把从小到大遇见的人排了个名次,反复斟酌,思考良久,最终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将陆叔叔放在了最顶上。
关心、体贴、照拂、喜欢,循序渐进,陆言蹊把他留在身边,像保护一朵四根刺的玫瑰,无微不至,却又给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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