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的压力憋在心里没发泄过,前些日子慕夏正在单招的紧要关头,游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可他水平有限,到底没能彻底豁达,看不懂的英语阅读是最后一根稻草,蓦地压弯了脊背。
这他妈都是什么啊游弋头顶仿佛有黑气围绕,把墨水笔往旁边一扔,连带着试卷也被他挥下了桌子,写的是什么鬼!不做了!
林檎和谢泽原没遇到过这种阵仗,都是一愣,好在咖啡馆少人,没引起太大注意。
慕夏见惯不惊地抬头看了眼,又瞥向被他揉成一团飘到地面的英语卷,语气云淡风轻:不好好学的话,六月份考不上大学哦。
笑话,我必不可能考不上。
是谁要跟我一起上大学的呀?慕夏说,手里的铅笔还在字里行间勾勾画画,如果随便去一所学校,大学就要异地恋了。
游弋:喂。
慕夏埋头写题:异地恋可是很容易分手的哦。
游弋倒抽一口气,表情立刻变了。
这两人的对话吵架不像吵架,也并非讲道理或赌气能形容,冷淡的几句交谈反而更让人担心下一刻会直接打起来。
或许因为分手两个字谁都没有提及,游弋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想到过这回事,猝不及防从慕夏嘴里说出来,他无法应对,凭空烧了一把无名火,小卡座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林檎不明缘由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半晌没敢插嘴。
直接言明了关系,却还说这种话,谁都不知慕夏是开玩笑还是在认真。
那个谢泽原清了清喉咙,他一个局外人这时硬着头皮发声,纯粹想要解围,却又说不出什么实际的话,其实这个
话音未落,正抓耳挠腮地想着后文,却见游弋突然站了起来。
林檎本能地想随着他站起,以为他要打慕夏。哪知游弋把手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片刻后躬下身把那张卷子捡回,重又展平了。
林檎干笑:哎呀,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
游弋破天荒地没理她,瞪了还在淡定做题的慕夏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写不出来别回宿舍在哪干嚎,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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