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玉佩被摘下来,慕夏提着一根红绳在游弋眼前晃,声音都愉快地扬起:不要这个啦?那我收下了,反正咱俩同年的。
游弋这才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险些撞了墙壁,他抢过那块玉佩:别,我妈打死我。
慕夏还趴在他的床沿,自然而然地接了话题:你妈妈送的?
本命年送的,她就信这些。游弋说,重新戴回脖子上,观音还沾着慕夏的体温,被风吹冷了贴在自己心口,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慕夏:我爸妈都不管这些。
游弋挠了挠头发,只得说自己的事:他们忙嘛,当时我记得是第二天我妈要去非洲一个什么国家,名字怪拗口的,然后她晚上才想起没法陪我过生日,赶在别人店关门之前进去,匆匆忙忙地选了一个。
慕夏喉结轻轻动了一下,说:这样吗,挺好的。
游弋:是吧?我觉得还行,他们一直怕我缺爱缺陪伴,每次回来都带一堆礼物,矫情得很。其实没什么,毕竟虽然没怎么陪着,我还是长这么大了。
于是慕夏就差点笑出来,他趴着掩盖住鼻子以下,只有眼睛弯着,倒映出一点光。
游弋原本是坐着的,好似怕慕夏仰头辛苦,他想了想,往里边挪出一个位置:你要不要上来坐,想聊天咱们可以说一会儿话。
他说普通话带一点点南方口音,儿化音却很不刻意,尤其在小声交谈时软绵绵的,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慕夏恭敬不如从命,双手在床沿一撑,踩着爬梯一步上去,他的腿垂着一荡一荡,没有半点恐高。
我没什么朋友。慕夏说,这开场白让游弋听不懂似的看向他,有时候就很羡慕你。
游弋嘟囔着低头说: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慕夏语文不大好,想了半晌一边比划一边说:就,小学时候还能和别人一起玩,后来发现之后,不敢和男生玩,怕别人看出我不对劲说我变态,也不敢和女孩儿玩。转了那么多次学,好像大家都觉得和一群女生玩的男的都娘娘腔,我又不你懂吧。
游弋说:懂,所以我就尽量让自己看着正常一点。
慕夏:哎?
或者看起来凶一点。游弋说到这儿就笑了,别人觉得你不好惹之后根本不会多看你几眼,更别说揣测你喜欢谁、谁喜欢你了。这是林檎跟我说的,她带着我和林战玩,还有居然,我朋友圈其实也不是很大。
慕夏哦了声,说:一点也不凶啊,最开始挺凶的,还会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