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不商量,你一喊我哥就没好事。
游弋不笑的时候表情自带三分严肃:才100米,你能不能有点集体荣誉感,十几秒钟的事能跑死人?
慕夏双手投降:我手无缚鸡之力,一介书生,身无长物,求求你别这样。
当下游弋并没领会他成语用得对不对,只听出满满的无奈后发现晓之以理并没有用,于是改变战术,妄想动之以情:我昨晚被他们哄着个人项目都报满了,200米,1000米,还有跳高明年就没运动会了。
慕夏神情松动了一瞬,仍在嘴硬:那和我没关系。
游弋:你上了大学还会在意运动会吗,更不会吧?高三肯定不能参加,就这一回了。我们又不是要名次,重在参与。潜哥是无所谓得不得优秀,到时候所有人都在参与,你自己游离于集体之外,合适吗?
他当起说客时理论一套一套的,慕夏不情不愿地偏过头,比起大道理和私人感情,他想自己是被游弋说起这些的神色打动了。
干脆利落,就事论事,还有种特别的神采,意气风发。
他喜欢看到这样的游弋。
做这些事能让他开心一点吗?对自己刮目相看一点?
好像也不是很难。
行吧。慕夏松口的话音刚落,戚善善立刻多云转晴,他见状连忙追加条件,就一个接力,别的我不干。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艺术家。游弋打断正要说话的戚善善,啪嗒一声给慕夏扣了顶高帽子,完事口渴,从桌肚里捞出一瓶矿泉水,几口干掉了大半。
艺术家全程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瞪视他,对莫名其妙得到的头衔很不满意。
游弋喝完了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抹嘴,笑得有些坏,偏又端正了眉眼认认真真地补充说:机器猫还画得特别好。
慕夏绝望地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于是他为了表示愤怒,一分钟涂了个机器猫,不客气地拍在了游弋卫衣的帽子里机器猫举着一把小旗,眼睛都是半圆形的,旗子上写一字箴言,滚。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慕夏清醒了点,他捂住脸,一会儿后整个人埋在臂弯里。
令人窒息的快节奏心跳又卷土重来,怎么强行镇压也无法抵抗。脑海中那只蝴蝶飞过了整片海洋,围绕梧桐枝桠散开了满树的春意,它的飞行轨迹毫无规律可言,却能把平静的大海搅弄出一片地覆天翻。
慕夏数着自己的心跳声,眼睛一眨一眨,鼻尖发酸,四肢像泡在那片海水里,随着地覆天翻的浪起伏,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上课铃打响,教室重新慢慢地安静了。他直起身,单手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