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的手伸进衬衫里,撸了把自己的后脑勺,扎手的感觉不太舒服,也很陌生他足足有十年没剃过寸头了。
但为什么游弋就能自在地顶着这么难看的发型横冲直撞呢?甚至还有一丝帅气?
慕夏哀怨地趴在课桌上,班上他认识的人不多,前面那个傻逼姑且不论,许文科在问题目,林战在写作业,除此之外他看所有人都一样。
电风扇吹起来有点凉,慕夏捂在校服里,心情非常差。
他纵横各大学校多少年,还从未因为仪容仪表被当成典型整顿,平心而论他头发不算长,但恰好撞在了枪口上。二郎神多半和他班主任招财猫有点过节,昨天清理了游弋一个刺头还不够,今天抓住一个,又是下马威。
出门没看黄历,慕夏有气无力地掀了衬衫,露出颗发型犹如狗啃的脑袋,哀怨地开始听课,丧得连随手涂鸦的心情都没了。
六班的数学老师姓王,临近退休的年纪了,因为深受同学爱戴,至今还活跃在三尺讲台上。王老师平时热爱太极拳,讲课慢条斯理逻辑清晰,最重要的是,他从不苛责上课睡觉的同学,虽然数学难熬,到底多了一丝安慰。
前排的游弋撑起身,随手扒拉了一本练习册翻开,状似认真听讲,但不时小鸡啄米似的一点头暴露了此人真正的状态。
无趣。慕夏想,埋头看起数学书。
坐标系与方程式来回在眼前晃悠,他心不在焉,浑浑噩噩地耗过了几个课时。午饭在食堂解决,走在路上觉得所有人都在偷看剪坏了的头发,慕夏回到宿舍躺平,下午不太想去上课了,他翻了个身,喊林战。
上铺坐着翻书的少年显然没打算睡,抬头应他:哎,怎么了?
他们宿舍所有人都不打算睡午觉似的,游弋没回来,不知道去哪浪了,许文科倒是回了一趟,很快拿了本书又出去,据说是要到图书馆打发时间。
慕夏侧躺着说:下午什么课啊?
林战想了想,回答他:历史地理体育,最后还有节自习。
慕夏捂着头呻|吟了一声,在连续几天的忙碌和不在状态后,总算接受了他是来上学而不是混日子的事实。如果全是无关紧要的课那他不去就行了,但他忽略了一点,既然已经到高二,能排在课表上的就绝不会是多余。
你不舒服吗?林战贴心地问,要是生病了得跟班主任说,开张假条去校医务室拿药,有医生证明才能缺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