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王琪谦虚的道:“在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手无缚鸡之力。徐大人这话倒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了。”
“王公子不必自谦。”徐百川停下脚步,看着王琪,十分认真的道:“王公子熟读诗书,精通书画,若不是皇上的限商令,恐怕您早就和您三叔一样做官了。”
徐百川是个有心机的,一句话后面往往埋着好几个坑。王琪摸不准他的脉,不敢轻易应下,只得道:“徐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幼时读过几本书,略知些皮毛而已,算不得什么。倒是征西候府才是人才济济,随便拎出一个都是济世之才。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王公子太抬举我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莽汉了。”徐百川笑的愈发的和善,“我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才是真正的难登大雅之堂,和你们这些读书人不能比。就拿写字来说吧,我临摹五竹的字迹,苦练好几载才勉强写出几个像样的。但王公子仅看了一眼就能精准模仿出一模一样的字迹,就这本事,放眼整个大梁,恐怕也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如今大难当头,徐百川不会闲着无事陪他回忆几年前的旧事。想到赵睿临走前那含糊不清的话,王琪心中有了谱。
“听说王公子还仿照了一幅张云林老先生的画,无论是运笔手法还是画上的印章,都能以假乱真。”徐百川接着道:“王公子精通书画我倒是知道,却不知道您还对篆刻有这么深的造诣。不知刻出一个印章需要多长时间?”
话到此处,徐百川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王琪索性道:“徐大人,我们就不必绕圈子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吧。”
“王公子果真是个爽快人。”徐百川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在王琪跟前跪下道:“属下求王公子救小侯爷一命。”
将徐百川扶起来,王琪道:“徐大人不必如此,阿蛮的事,我自当义不容辞。不知徐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王公子能模仿他人的字迹,又善于刻章。”徐百川道:“属下想请王公子伪造一个东西,还请王公子一定不要推辞。”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但王琪还是问:“不知徐大人想让在下伪造什么?”
“调用禁军的圣旨。”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徐百川还是道:“属下知道伪造圣旨是欺君大罪,若皇上怪罪,征西候府也难逃干系。请王公子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属下绝对不会把这份圣旨拿出来。若真迫于无奈走到那一步,一切罪责,征西候府都会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王公子。”
王琪沉默了。
徐百川话说的是没错,但伪造圣旨不是儿戏。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征西候府救驾有功,或许可以免责,但他呢?假圣旨是他一手伪造出来的。试问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能伪造圣旨的人活在世上?再说,徐百川虽然保证不会把他供出来,事后会不会卸磨杀驴,借皇上的手把他除了呢?毕竟,徐百川一直认为赵璟之所以会喜欢男人,全是受他迷惑。
“王公子,这个忙,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帮呀。”害怕王琪不答应,徐百川连忙补充道:“眼下宫中情况不明,要是宁安伯和沈英杰真的谋反,就凭我们手里的这点兵力,别说救驾,恐怕连宫门都进不去。若七皇子登基,小侯爷必死无疑,想必王公子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不得不说,徐百川确实切中了要害。一旦牵扯到赵璟的性命,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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