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笑了笑,心道,王方氏和婆婆的关系并不好,如此长途跋涉,还要跟征西候的侍卫同行,王方氏反感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没过一天,你三婶便一改之前的态度,不断催促我赶快回京。我虽然觉得反常,但也高兴她能改变主意。”王耀接着道:“我立刻去向吴县令告假,便着手准备回京。可你三婶似乎连一刻都等不了,急匆匆的带着孩子和几个仆从走了,说是先行一步,让我赶快追上。当时我手边还有几件急事要处理,又耽搁了一日,便发生了可汗遇刺的事。一夕之间,全都乱了套,我也是九死一生。可笑的事,当时我还庆幸,觉得她一辈子任性,终于也歪打正着了一回。可是后来想想,却是细思极恐。她恐怕早就有所察觉,才坚持离开。”
王耀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心寒,王琪倒是能理解。要是王方氏真的察觉了什么,却对王耀只字不提,就等于把他留下来送死。或许,她就是为了让王耀留下当幌子,好方便自己活命吧。
“三叔,莫吉可汗遇刺之事十分隐秘,连可汗本人和吴县令都没有察觉,您觉得三婶是怎么发现的?”王琪连忙问。
王耀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三婶毕竟是相府的千金,相爷虽然不在了,但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各地。跟着你三婶伺候的那几个旧仆又是相府里的老人,他们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跟去滇南,一直忠心耿耿。或许是我去衙门的时候,有人偷偷给她递了消息也说不定。”
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王琪看了王耀一眼,却没有质疑,而是缓声劝道:“三叔,您也不要太伤心了。您再好好想想,从三婶不愿意回京到改变主意的这一天里,她都是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你三婶自恃身份,看不上小地方的门户,平时不与人交往,也不喜欢外出走动,和我在滇南那些同僚的家眷关系并不好。”王耀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方衡他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吴县令的寿宴,我便带着她去参加了。那也是我求了好几天,她才勉强同意的。”
王琪立马警觉道:“三婶可是在那个宴席上遇到什么人了?”
“没有……”王耀仔细想了一下,才道:“当日吴县令宴请的人不多,拢共不到十个,都是县衙里的同僚和他们的家眷,我全认识。而且,他们都没能从之后的动乱里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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