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拿起笔,蘸墨,在铺好的画纸上一挥而就。不到半个时辰,一张写意线描就画好了。赵员外兴致冲冲的把画拿起来仔细端详,只见画中人物虽然是用简洁的线条随意勾勒出来的,但每一笔都精准到位,人物形神兼备。后面的景致运用了大量的留白,只是用几笔简单勾出,不仅突显了人物,更勾出了意境。
“妙,实在是妙。”看着画,赵员外甚是满意,拉着王琪不住的夸,“琼琚真是丹青墨笔呀。”
王琪恭敬的道:“赵员外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谦了。”将手中的画放下,赵员外携起王琪的手,拉着他走出小榭,绕过花墙和廊子,在一处景致较好的凉亭坐下。
此时阳光正好,凉亭中已经摆好了茶点和水果。面目姣好,身形窈窕的侍女给他们斟上香茶,便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过几日,老夫准备去金陵一游,不知琼琚可愿同行?”赵员外看着王琪问。
王琪推辞道:“多谢员外好意,不过,晚辈已经在贵府打扰了良久,实在不想再劳您破费。再说,卢弟腿上的伤还没好,晚辈想留下来照顾他。”
“这样呀。”赵员外面上虽然失望,但还是点头道:“卢西愿意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舍命相救,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看他似乎懂些武功,有意留他做我的护卫,不知琼琚可否帮忙问问他的意思?”
王琪听卢西说过,他早年父母双亡,跟着一个走街卖艺的老师父学了几年拳脚。师父病死之后,卢西不想继续在街头奔走,便准备南下谋取一份稳当体面的差事。如今他伤了腿,还不知道能不能痊愈,若是落下毛病,恐怕更不好找差事了。要是赵员外肯收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晚辈当然愿意。”王琪大喜,忙站起身来对着赵员外行了大礼,“晚辈替卢西谢谢赵员外大恩。”
赵员外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呀,就是太客气了。”
重新请王琪坐下,赵员外又问,“不知琼琚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若是有意,可以和卢西一起留在府中。老夫看你知书达理,又通晓琴棋书画,正好犬子也痴迷于此道,就是不得其法。改日他来了,你可以指点一二。”
王琪外出,本就是图个清净自在,自然不愿意被拘束。他斟酌了一下说辞,婉拒道:“多谢赵员外好意,但晚辈那点微末伎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见王琪不愿意,赵员外直道可惜,“琼琚既然不愿意留下,只能是我儿没这个福气。”
王琪忙道:“赵员外说哪里话,是晚辈才疏学浅,不敢在令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赵员外倒没过分计较,“琼琚呀,卢西的伤还没好,这一时半会的,你也不会离开吧,能不能帮老夫一个忙?”
王琪立马起身道:“赵员外说哪里话,您对晚辈有救命之恩,只要晚辈能办得到的,一定竭力而为。”
“我就是想让你多留一段时日,帮我画几幅画。”赵员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