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氏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他一个做生意的商人,又不能当官,还偏偏喜欢这些个没用的。他能把自己的营生干好,我都要烧高香了,谁还在乎他喜欢去哪里闲晃呀。”
这才发现王李氏似乎对王琪很有意见,赵璟心中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追问道:“那您知不知道,王大公子现在做什么生意?”
“这我哪儿知道?”有人来探望自己,王李氏本十分高兴,但见对方一直问她最讨厌的王琪,王李氏心中不悦,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他干什么,也不会告诉我。”
王李氏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再提王琪八成会被赶出去。
偃武见赵璟满脸失望,而王李氏明显已经不想聊这个话题了,继续下去,有可能就会谈崩,可不提就不知道王琪的下落。左右为难之际,偃武决定赌一把。
“这不对呀!我们大梁国以孝行天下,王琪父母早亡,王大人又在外做官没空回来。王琪身为王家的长房长孙,理应在祖母跟前尽孝,哪有把老人家一个人扔在这里的道理?这也太不像样了!”偃武皱着眉道:“外面的人都说王公子是谦谦君子,人品贵重,如今看来,倒是言过其实了。”
这话似乎说到了王李氏的心坎上,虽然听不懂“言过其实”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知道赵璟是说王琪不好。
其实这段时日,王李氏还是很心虚的。当年,王琪在王家最为风光的时候叛出家门,和家里划清了界限,惹得整个平遥县议论纷纷。不管明面上的原因如何,但谁都不傻。平遥县的大部分人都认为,王琪是没了父母撑腰,被叔叔不容,实在过不下去了,才被挤兑出来的。王李氏虽然尽力在外面败坏王琪的名声,把一切的错都推到他身上。但王烽还是落了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后来,王家垮了。王烽身死,王隆被发配,王耀也被贬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当了个小吏。王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孤苦无依,任人欺凌。反倒是王琪不计前嫌,料理了他们的生活。那些原本就看不上王李氏却不得不巴结她的贵妇人立马翻了身,来她面前冷嘲热讽,寒碜王李氏如今只能在自己最不喜欢的孙子手底下讨生活。
王李氏虽然生气,奈何还要靠着王琪照顾,自然不敢说他一句坏话。可如今不同了,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是从外地来的,在平遥县没什么熟人,他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被其他人听见。
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王李氏立马打开了话匣子,“我也不指望他能尽孝,只要不气我就不错了!眼下我是没办法,儿子死的死,不在的不在,只能靠着这一个孙子照顾。万一哪天我被气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
见王李氏眼角微湿,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偃武抓住机会,忙问:“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王琪苛责您不成?”
赵璟也道:“都说隔代人最亲,您为什么会和王琪的关系那么差?”
“哎,要说还是我这个当奶奶的不好,没有教好王琪。”王李氏却没有说王琪不好,而是假巴意思的把错都怪到自己身上,“琪儿的爹娘走的早,我心疼这孩子,一直把他养在身边,宠着惯着,什么都给他最好的,生怕他受委屈。琪儿的二叔和二婶也可怜他,对他比对自己的孩子都好。谁知这孩子长大之后,居然恩将仇报,还妄图霸占他二叔和堂弟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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