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烽的口气中不乏有对读书的向往之情,刘县令也是苦孩子出身,不过是运气好,有个远房的表叔帮衬,这才得以考□□名做官。见王烽说的辛酸,联想到自己的经历,刘县令居然有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哎,不说这些了。”王烽叹了口气,转而道:“大人爱民如子,草民身为平遥县人,也想为县里出一份力。草民愿意捐些钱粮给县里的粥铺,也愿意在铺子里给县西的年轻人安排些活干。他们有了正经营生,自然就能养家,也省的游手好闲,整日赖在大人这里。”
王家是平遥县的大户,若肯出钱出力,那肯定比自己张罗见效快。刘县令十分欣喜,却不敢掉以轻心,“王兄,就算您肯如此,令公子的事……”
“大人不必担心。”王隆摆手打断了刘县令的话,义正词严的道:“我那孽子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草民甘心领罚绝没二话。草民做这些,也只是想给我那孽子赎罪,还望大人成全。”
“按照我朝律法,商贾私自放印子至少也要在牢里待五年,更何况还有两条人命。”刘县令道:“不过逼死人的是旺财,本官倒是可以对令公子酌情处理。几年的牢狱之灾,令公子恐怕是躲不了了。”
虽然在肚里骂娘,王烽还是道:“大人秉公办理,草民心服口服。”
反正丑话已经说头里了,见王烽面上一点为难的神色都没有,刘县令倒也放心了。
出了县衙,王梁忍不住道:“老爷,咱还真让少爷做几年牢吗?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少爷怎么能吃这种苦?”
王烽叹了口气,“我又有什么办法,拿老三和相爷的名头恐吓那个姓刘的吗?”
“这……恐怕不行。”王梁沉着脸摇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毕竟是在刘县令的地头混的。因着胡财的案子,眼下风头正紧,不要说我们,恐怕连相爷都要低调行事。若是刘县令如马县令那般倒还好说,可他偏偏……哎,实在难办。”
“三弟最恨家里人拖他后腿,如今正是风口,隆儿这事算是赶上了,就算三弟知道也不会管。”王烽无奈的道:“且让那个孽子在牢里受几天苦吧,也好长长教训。等过了这几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王梁接着道:“老爷,既然刘县令不肯通融,您又何必给他的粥场捐银子,还同意让县西的人来我们铺子里干活?这些银子是直接花给县里人,又不是进了刘县令的口袋。就算他收了,也没什么用。”
“别管这些银子用在什么地方,只要姓刘的接了我的钱,就等于欠我个人情。”王烽道:“遇事临时抱佛脚肯定不行,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等我们先打点好关系,再慢慢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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