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说简越每次去薛择那里都是赊账,他身上的钱总是会不翼而飞,三天两头严策就要过来给简越结账。
简越的状态是越活越幼龄化,他不会有任何烦恼,也不需要考虑一切,任何事情都有严策打点,简越要走的每一步他都会力所能及的给对方铺好每一条路。
严策想着,慢也好,步调小也好,只要生活是向前走就好。
但很多时候简越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会无缘无故的躲到被子里低泣,会偷偷溜到古镇外的树林里让严策找不着人,也会把严策锁在卧室外不让他回房睡觉等等。
最严重的是简越会彻夜彻夜的做噩梦,要么就是失眠,严策哄到天亮也没用。
所以这段时间严策动不动就带着简越去寻访镇上的各种名医老中医,试了很多方子都没有见效。
又一个难熬的黑夜过去,一个黎明生来,简越一大早就要往外跑,严策只能急匆匆跟上。
又是秋天了啊。严策牵着简越走在乡间公路上,看着田间在收割稻谷的丰收景象有感而发。
简越手里揪着一根狗尾巴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严策说的话。
越越,看那边,有白鹭。
简越看到成行飞的白鹭眼睛都亮了。
你还记得昨天下午我给你念的那首诗是怎么内容吗?
简越步子停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严策心想对方昨天在自己怀里好不容易睡过去了,怎么可能记得住,他温和自答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记了。简越眨巴眼,表示自己现在记到了心里。
越越。严策不知怎么的就触景生情了,我时常想起你说过的很多话,那些要求我爱你的话,很漂亮也很傲慢的话。
此时白鹭从他们头顶上空掠过,发出独有的禽叫声,可这一次简越没有被吸引过去。
我三十了,你也快三十,而你身上还能嗅到稚涩味,你像还是二十三的样子,我怕我做的不好,可我不想只是在你沿途人生中突然上车的人,我应该是完全被你收留的人,给你钻木取火的人,是看你举杯傲慢的人。
如果我一直做的不好,你一直听不明白我的话,还是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话,我应该还能收拾六十年。
严策脑海里闪过好几帧令人心酸的画面,他颈中一哽,艰涩道:可是严策不想过无人回应的六十年,你要快点好起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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