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夕很争气地是个姑娘。
向代孕母亲的丈夫千恩万谢完毕,又按照合同支付了接下来的费用,等到办妥了户籍手续,这才能够带着孩子回家。
谢安闲之前请了个保姆,他们俩都是大男人,就算硬着头皮上过妈妈学堂,奶爸的基础课程都会做,在应付一些事上还是会窘迫。
偃旗息鼓之时,沈朝夕终于安稳下来,含着奶嘴躺在婴儿床上,小脸红扑扑的睡着了。
朝夕这个名字是谢安闲起的,寓意不错简单好记。他老学究般戴着浅度近视眼镜,一本正经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沈诀只好点头:你说了就算。
鉴于沈朝夕生下来就是美国籍,日后回国估计只能上国际学校,至于要不要放弃入中国籍,两个人决定让她长大了自己做主反正谢安闲和沈诀因为工作都拥有美国绿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
沈诀被小孩儿的哭声和诸多复杂事宜吵了几天一直不得安宁,抱了无数次,却一直没法仔细观察小婴儿,眼下总算可以好好看她。
走到摇篮边上,谢安闲抬了个椅子坐在那儿,正在看《安徒生童话》,听到动静后抬眼,朝他笑了笑,食指凑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朝夕小朋友大部分基因来自华裔,只有四分之一的爱尔兰血统,五官特征尚不能看出混血气质。此时她紧闭着眼,手脚短短的,软得像团棉花。沈诀看不出她日后究竟能长成个什么趋势,惟独一张小脸和普通婴儿一样又红又皱的。
晋升当爸的沈诀表情语气无一不嫌弃地说道:她长得好丑。
谢安闲用那本童话书就地取材地给了他一下,抗议道:哪里丑了,刚出生几天的婴儿那不都这样?你小时候美?
沈诀没理他,继续对朝夕骨头里挑刺:怎么刚出生就这么肥啊?
谢安闲忍无可忍,用童话书遮住了脸,拒绝和他对话。
但实际上,沈诀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着实珍惜。法律上他们俩都是沈朝夕的爸爸,但血缘上,沈诀无疑是更亲近的那个。
他站在摇篮边也不走,好歹不说三道四了,目光却挪不开。
沈诀站了很久,谢安闲看不出他是在认真观察这个新生儿,还是在发呆。不一会儿,他看见沈诀小心翼翼地又凑拢了一点,伸出手,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那般,战战兢兢地蹭了蹭沈朝夕的脸颊,唇角浮起一丝慈祥的笑。
谢安闲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以后他们家准要养出个公主来。
小谢,我突然觉得她长得挺像我的。沈诀突兀地开口,鼻子挺像的。